“刘兄,这一月不见你现在可是...大变样啊。”十天一次的休沐日,徐元泽见到了久别的刘步云,只是他如今这幅模样让他有些不敢相认,头凌乱、肤色比以前黑了不少,最让他皱眉的是刘步云身上不断散出某些让人厌恶的气味,纵使用香豆洗过澡都无法遮掩。
“徐兄不知道在下在司农卿都过得是什么日子啊,若是早知如此在下宁肯降一两个品级也要去户部或者太尉府啊。”刘步云苦笑着说道,“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继续熬下去。”
“刘兄在司农卿究竟都做些什么?怎么弄成这副模样?若是待的不舒服不妨走走门路换一个职位?亦或是告病辞官还乡,等过些日子再去吏部报道寻找机会?”在以前这些都是大魏的进士们惯用的手段,通常都能取得不错的结果。
“我何尝没有想过?可是现在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最短也得熬过一年的时间才会被允许更换职务,若想告病就必须去找太医院的大夫们开病假证明,得他们确认你的确身染重病无法工作之后才能回家养病,如果没有就是直接革职的下场。”看来刘步云也未尝没有想过这些手段,只是都不管用罢了,“至于直接挂印回乡,吏部会将你的名字记录在册永不录用,总是想要重新参加科举,也只能等到十年之后了。”
十年时间,足以让他从一名从六品上的司农寺主薄步入中枢,因此纵使心中有万般委屈,刘步云还是舍不得辞官归乡,再说了这次他能够高中是因为朝廷开设了算学考试,十年之后算学考试还会不会设立以及能不能像现在这般受到重用就是两回事了。
“这还真是......”徐元泽不住摇头叹息,他在通政司的工作虽然和自己此前所想的大不一样,不过还好依旧是在厅房之中负责撰写文章,所以他并没有像刘步云这般烦恼,日子也还过得去,看到好友这般模样,他不禁有些好奇,“刘兄在司农寺究竟都做些什么?”
刘步云闻言缓缓摇头,“在下从未想过竟然是和一些道士、老农同在朝廷的衙门之中工作。”说罢他慢慢说起了自己在司农寺的日子。
在接到任命时刘步云还颇有些开心,司农寺虽然不比户部和太尉府,但也是大魏的九卿之一,又在朝廷中枢,未来的展前景还是不错的;可是谁料想他刚到司农寺衙门的第一天,就被赶到了嘉州城外的农庄之中。
他一头雾水的拿着任命文书跟着司农寺的小吏乘坐马车来到庄子外面,只见庄子四周都是已经开垦好的土地,分割成大小相等的方块,许多农夫在几名老农和读书人的指挥下在土地上忙碌,而旁边还有几名道士在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