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十几年来隐忍不发甚至不择手段才得来的一颗心,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别人抢了去?她凭什么?这个被别人玷污过的,残花败柳一般的女人究竟算什么?她不仅做了太子妃,还掌管了他最得意的重紫山庄,更可恶的是,她还与别的男人纠葛不清!
怀墨染安静的站在那里,平静望着对面那个娇弱的女子,坦然接受她眼底那腾腾的怨毒之火,神情中却似带了几分同情。
突然便有诡异的拍翅声,怀墨染微微凝眸,潇潇面纱下的面容却是颜色尽失,因为方才被怀墨染惹怒,她甚至忘记了每夜的这个时候,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怀墨染已经自她身边走过,疾步跨出了正厅门口。潇潇心急如焚,立时转身扑了出去,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何怀墨染走的这么快?莫说是拦住她了,根本连追上她都很吃力。
怀墨染已经来到潇潇的房门前,她抬手,在推门的那一刻,却不忘回眸浅笑,那一笑犹如暗夜荷塘月色下,那一株静好开放的白莲,美得不食人间烟火,潇潇竟在那个笑容里,突然便失了神。
怀墨染推门而入,同时,窗台上的秃鹰发出一声喑哑的叫声,它锐利的眼睛在黑暗中明亮如剑光,冷厉而敏锐,望着怀墨染的时候,明显带了敌意,却在怀墨染从昏暗的房门前走到明亮的琉璃灯下时,突然振翅飞来。
刚到门口的潇潇此时可谓花容失色,虽然她恨不能怀墨染去死,但若怀墨染在她的房间出了事情,她根本无法交代,到时候,百里邺恒会怎么对她?重紫山庄的人会怎么对她?她想象不到,所以更加害怕。
然而,秃鹰并未攻击怀墨染,而是在怀墨染的肩头停了下来。怀墨染抬首,轻轻一笑,那笑似涂了毒药的紫藤,一点点在她心头攀爬萦绕,令她一瞬间万分恐惧。
“这是我朋友喂养的秃鹰,它时常来找我,今日,竟跑到这里来了,吓到你了,不好意思。”怀墨染深深地笑着,一手在随意的拨弄着秃鹰的脖子,那秃鹰享受的闭上了眼睛,俨然忘记了自己是个信差。
怀墨染却似没有看到秃鹰那小细腿上绑着什么般,神情平静自然,玩了一下秃鹰便露出兴趣缺缺的模样,淡淡道:“美景。”
早侯到门外的美景应身而入,看到那秃鹰,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冷厉的锋芒,却在潇潇望着她时即使垂下眸来,瞬间便将眼底的情绪掩饰下去。
“娘娘。”
“这是我朋友的宝贝,带它离开,给它寻些吃食喂些水。”怀墨染拍了拍那秃鹰,那秃鹰竟然乖巧的从她的肩膀上下来了,甚至乖乖的站在美景的手掌心上,只是它的目光显然没有方才那么友善了,此时它凶恶而威胁般的望着美景,羽毛微微张开,似下一刻便要朝她扑来般,竟让她这个高手都有些发憷,真想象不到怀墨染是怎样驯服这只鹰的。
同样疑问的,还有此时已经僵了许久的潇潇。美景并不知道这秃鹰究竟属于谁,她却十分清楚,五皇子,那个外表温文尔雅,内心却如鹰般无情血腥的男人,他训练出来的秃鹰岂是他人能够控制的?
怀墨染却只是平静地笑着,淡淡道:“抱歉,冒昧进了姑娘的房间,只是这秃鹰本性狠厉恶劣,本宫真怕它伤害了潇潇姑娘。”说至此她顿了顿,望着那半开的窗户,摇摇头道:“姑娘身边只留一个丫鬟可真不好,瞧这大半夜的,连窗户都不关,满屋子的暖气都被吹干了。”
潇潇心中“咯噔”一声,一种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
怀墨染却笑的温雅大气:“若是太子归来,指不定还说我没照顾好你呢,这样吧,从今日起,美景便来潇|湘苑侍候你吧,那个小黑丫头看着憨厚老实,粗手粗脚的,哪里能和美景相比呢?”
潇潇却是绝计不会让美景来潇|湘苑的,何况,方才她已经与怀墨染撕破了脸,她已经装不下去了,怀墨染怎么还能笑得这么温婉可人?想及此,她冷哼一声,淡淡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何况,我比不得你矜贵,我身边有一个人就够了。”
怀墨染却清浅一笑,悠悠出门,当长袖擦过潇潇的身子时,她微微一顿,转眸,一双邪魅的眸子中坠了无数晕黄灯火,一时间,那眼底似呈现了万家灯火般,明亮魄人,令人窒息。她朱唇轻扬,淡淡道:“这整个太子府的人手调动,都归我管,你说......我说的算不算?”说罢她甩袖离去,在门外高声喊道:“美景,领命!”
潇潇怔怔的站在那里,她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想起今日对决,顿时觉得自己输得一败涂地,她怎么也没想到怀墨染会晚上过来,怎么也算不到她会撞上那只鹰,更算不到那只鹰竟然听命于她。
想及此,她便觉得自己似乎被人狠狠玩弄了一番!
“百里扶苏,算你狠......”良久,潇潇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