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百里战成正在庆幸自己大难不死之时,突然有人来报,说是户部尚书怀姚颂求见。
百里战成立时宣其入殿,自己则吩咐赶来的太监,为怀墨染二人准备完好的太师椅,无论他有多讨厌百里邺恒,不得不说,今夜的百里邺恒还是给了他许多震撼,甚至还有那么一分分的感动。所以,他决定这一次,好好奖赏百里邺恒和怀墨染二人。
怀姚颂风尘仆仆的走进来,他面色慌张,一双眸子中满是焦急,视四周狼藉于无物,直直扑到百里战成的面前跪下,焦急道:“启禀皇上,大事不好了,我的人查到五皇子竟然诈死,藏身在一家客栈,好像要图谋不轨啊!”
说完,他良久都没有听到百里战成的回答,不由有些好奇,遂便小心翼翼的抬眸,便见百里战成一副不屑的模样,他端着一杯茶,一边缓缓品着,一边讥讽的望着跪在地上的怀姚颂,讥笑道:“怀姚颂啊怀姚颂,你说昔###的精明能干都到哪里去了?如今这贼子差点将朕杀害了,你才得到消息?哼!朕觉得你甚至连当个尚书的资格都没有!”
面对声音陡然转高,一脸愠怒不满的百里战成,怀姚颂一头雾水的愣在那里,疑惑的眨眨眼睛道:“皇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什么贼人?”
百里战成见他依旧一副愚钝模样,忍不住将茶盅狠狠往案几上一砸,吓得怀姚颂心惊肉跳,立时不敢再说话。
百里战成指了指四周,冷声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四周都是什么人?你仔细的看一看!”
怀姚颂这才“恍然大悟”的往四周瞧了瞧,他满面震惊,瞠目结舌的望着此时横七竖八的尸体,一张脸吓得惨白,一直颤抖着手指“这这这”的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被面前这副场景给吓到了。
当他望着此时高坐在他身旁不远出的怀墨染二人时,眼底不由微微一缩,只是很快他便转过脸去,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查看着。
“啊……啊……”这一次,怀姚颂却是发出真正的惨叫声。他不可置信的望着那死相凄惨的百里扶苏,颤抖着手指指着其,除了发出惊恐的喊叫,便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而此时百里扶苏一只眼睛,眼珠子似乎要掉了出来,另一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正好望着跪在那里的他,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全身如被扎了无数个孔,那些个孔里都透着一阵阵冷风,令他无法抵抗。他咽了口唾沫,转过身来,匍匐在地,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却依旧颤颤巍巍道:“皇上洪福齐天,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百里战成冷冷的睥睨着他,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如果今夜没有太子和太子妃在这里舍命护驾,此时你就该恭喜五皇子了!”
怀姚颂本来就做贼心虚,听到百里战成的话之后,更是吓得一颗小心肝乱撞,他忙磕头表忠心道:“皇上明鉴啊!是臣无用,险些让皇上遇到危险,是臣无用!可是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臣这一生可是只终于您,和我们大华国名正言顺的皇帝啊,还请皇上明察!”
百里战成冷哼一声,有些不愿搭理他,只淡淡道:“好了,你快退下去吧,朕想和太子二人说说话。”
怀姚颂忙吁出一口气,颔首道:“是,是,老臣告退。”
只是当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怀墨染的声音突然传来:“爹爹也真是关心父皇您的安危,这门前这么多尸体呢,他竟然愣是没有看见,而是直奔御书房,又没有看到自己死去的同僚,直奔到您的面前,看来,他是真的太担心您了,所以,父皇您就别怪他无用了。”
虽然怀墨染的语气云淡风轻,虽然她说的一脸理所当然,又十分诚恳,可是素来敏锐的百里战成,心里突然便有些不是滋味。他突然想起百里晔轩以前说过的,很难信任怀姚颂的话,便突然生出了几分怀疑。
而刚走几步的怀姚颂听到怀墨染的话后,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然而,此时怀墨染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啊,他敢说什么?遂他只好僵直了背,等着百里战成的回答。
百里战成却还记着怀墨染是太子的夫人,是百里晔轩的竞敌,而怀姚颂老谋深算,虽然已经不是丞相,可是他在朝廷建立的根基却是谁也不能比拟的,所以,就算怀疑,他暂时也不想动这个人。
而百里邺恒根本不知道,百里晔轩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在分明知道怀姚颂不忠的情况下,只是设计将他从丞相的位置上给搬了下来,而不是直接将他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