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相国看着扑在自己身边的两母女,他手中抬起了华韵的面容,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面容确实让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生疼惜,华韵见到爹爹这样看着自己,哭的也就更欢了,换做以前,爹爹早就给她擦眼泪了。
相国的手指动了,却不是为了给她擦眼泪,他一手握着华韵的下巴,冷冷道:“容儿不过是落下江水,生死未可知,你又怎知道她是死了?”
这一句倒是问住了华韵,她怎么不知道,那桃花酥是她亲自派人送去,毒是她亲自下的,那是剧毒,再加上她落下了湍急的江水中,又怎么还有活命的机会,她知道这一切,但其他人并不知道,她这一句话便暴露了自己。
“那楼那么高,妹妹又那么单薄的身子,我想寻常人下去肯定就没有命,是女儿失言,请爹爹责罚。”她再不敢乱说一个字、。
华相国的手指微微用力,夹住华韵的下巴也越来越疼,柳氏在一旁心疼的不得了,“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她是韵儿啊,我们的女儿啊,你现在怎么能为了一个庶女这么对她,那个庶女有哪里好了,什么都比不上我们韵儿,老爷,你快放手啊,你若是将韵儿的脸捏伤了,可怎么和二殿下交待啊。”
“爹爹……”华韵更是泣不成声,她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
相国听到二殿下名字才微微松了手,前些日子风向变了,二皇子居然一口气扳倒了大皇子,自己做了太子,他和韵儿的事现在已经闹得京都沸沸扬扬,他倒是要顾及几分。
“这些年我不管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们做的那些事也别以为别人看不见,我告诉你们,若是从今以后你们再不收敛一点,就别怪我无情,哼!”华相国冷冷丢下一言便匆匆离去。
华韵依偎在柳氏怀中,身子还在不停的瑟瑟发抖,“娘亲,爹爹他,他怎么了?他变得好陌生,我不认识这样的爹爹了。”
柳氏搂着她,说实话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华相国这样,就好像钰椛一般,她仿佛从来都没有把这两人看透,看清楚,不过她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开始变化了。
“乖,爹爹只是生气了,没事的,韵儿……”
钰椛一人冒雨赶到那处,往下看了看,这一段是江山最为险峻急湍的地方,越看心中就越不安,她惟一的女儿怎么可以离自己而去,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她第一次对当初的选择有了后悔之意。
这一次,她不会再逃避,容儿,你的仇娘亲自然会报,钰椛嘴角一抹冷笑,正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忽然暗中出现一人,她认识这人,上一次华容消失了一段时间也是他来报的信,他如同一抹影子般在钰椛耳边耳语几句便抽身离开。
钰椛听到华容还安好的消息心中宽慰不少,正在此时,华相国赶到,“钰儿,你别担心了,我已经派人去找,容儿吉人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初羽,我好害怕,我身边只有容儿一个亲人,她若是有半点差池,我也不想活了。”钰椛转身抱着华相国,初羽,她有多少年没有这么唤过自己了,心中滑过一阵暖流,愧疚之情更是铺面而来,这些年,他究竟错过了多少。
“对不起,钰儿,都是我的错,你还有我,你还有我。”他紧紧抱着她的身体,却不见在他怀中,钰椛眼中没有半点眼泪,嘴角冷冷一笑,柳如云,这华府的天也该是变一变了……
翌日,岳阳楼旁……
漆黑的夜晚,就如同他的玄色衣襟一般,他站在岳阳楼旁边的山峦之上,从上到下俯视着那滚滚的河流,夜里只听得见江水湍急的水流之声,还有他静默的心思。“我知道今日我难逃一死,怪只怪我瞎了眼睛,喜欢上了这样一人,你们今生害我,负我,来世,就算我变成恶鬼,也要将你们给我的苦千倍万倍的还给你们。”华容临别之时决然的话语响彻在他耳边。
他心中似有疑问,为何那时嘴角边会有鲜血溢出,还有她的脸色为何会那般的苍白,更有甚者她为何会找到了岳阳楼的顶楼,一切似乎都是那么巧合,显然是有人刻意而为。
所以在华容落水的第二天,他便马上派人去查名事情的真相,他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机缘巧合,还是不可高人的阴谋……
但是当结果查出来之时他却哑然失笑,原来一切竟是华韵所为,这位让他和华容反目和即将迎娶过门的太子妃。想不到她那纯洁无害的面容下竟是隐藏着这么险恶的祸心。
他究竟是招惹了一位什么样的美人,记得初次和她相见不过是那场宴会上,她惊人的舞姿的确初见时的确让人震撼,可是和华容的一比却少了几分灵气。华韵是美,却美的平淡如水。然而华容的美,是惊心动魄。
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叹道:“华韵呀华韵往我为了你痛失容儿,你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