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只觉得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前不久她们两人还刀里剑,剑里去,怎么就短短的时日他便改变了主意,而且还说出这样的话。
“额,你确定你没有说错,还是我没有听错,难道你不是将我当做敌人么?”华容还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对不起,先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当时明明有足够的能力杀死我,虽然你才刚来,但是我知道,以你现在在府中地位,就算你当时杀了我,公主也不会怪罪于你。
再者当时是我先动手在前,于情于理都是我的错,可是你才十招就制服了我,不止没有怪罪于我,还替我求情,在众人都嘲笑我之时,你却是扶起了我。
花无期,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暮炎甘败下风,竟然还将你想成和我们一般只知道争宠的面首,所以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拜你为师。
我想跟着你学习,并不是你那出神入化的武功,也不是其它,而是想要学习你那广大的胸襟。”
听完他的一席话,华容陷入了沉思之中,隔了半饷她才回答道:“对不起,暮炎,我不能收你。”
“为什么?”
“因为我自己都还只是一个学生而已,好了,夜已经深了,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了。”说着华容便下了逐客令,并且随便进了一间屋子。
“花无期,我不会放弃的。”暮炎在她身后肯定道,华容关上门,将背抵在门边,脸色却是有些失常,暮炎说的那些话并不正确。
她并没有他说的那么无私,事实上她进公主府本就是一个阴谋而已,她处心积虑想要谋划的不过是借公主的手来对付国师而已,她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当别人的师父。
华容脸色变得有些黯淡,从她下山的那刻起,她便已经有了觉悟,不管她的双手染上多少污秽,她都一定要达到目的。
“既然不答应,那现在又心虚什么?”屋中突然响起一道低哑的男声,这男人的声音就好像是夜里低伏着的猛兽一般,华容双眸闪烁。
她竟是不知,这屋中有人,真是太大意了,若是刚刚这人想要偷袭自己,恐怕是已经得手了,华容在心中不免有些恼怒,自己的警惕性太差了。
很快她便维持了镇定,转头朝着发出声音的人看去,屋中一片黑暗,靠窗的椅边坐着一人,姿态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而左手的食指上转着一支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而他的脸上则是覆着一面有图腾的银色面具,这人是……华容在脑中搜索了一下,难道是他,那个传说中能够占天卜地,但是却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国师。
他的脸上便是一直带着银色面具,华容的额上出现一滴冷汗,在这个时候她却不敢擦拭,这个人便是曾经和公孙朴不相上下的男人,且不说他的武功怎样,对于见识了雪族厉害的华容来说,心中仍旧小心谨慎。
这一切不正是都在公孙大哥的预料之中么,只是这人比想象中来的更快一些,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出场,让华容的心一开始的确有了一些惊讶。
她很快就平复了心情,“国师大人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
“说事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就是过来见见咱们公主殿下新得的宠儿而已。”男人连身都没有起来,仍旧还是那样的姿态对华容说着话。
华容拉过一把椅子,也坐了下来,这人果然厉害,连自己都没有多想,不过随便进的一间房,他竟然都能够算到,看样子果然名不虚传。
面对这样的人,她保持着十二分的冷静,并且暗暗的观察着四周的情景,屋中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一人而已,心才稍微放松了些。
“国师大人亲自前来,花某实在受宠若惊,不过现在国师大人也已经看完了,可以离开了吧?”华容轻描淡写的说道,面对着这种人,你绝对不能露出一丝怯意。
“这我才刚来,怎么就要赶我走了,难道是花公子做贼心虚不成?”国师似笑非笑道,华容正想回答道,国师的声音已经到了自己跟前。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的身影就像是一道银光般掠过自己身旁,华容飞快拔剑,两人的身影已经交织在一起,再停下之时,国师的匕首已经抵在了华容的脖间。
华容长剑恰好隔着匕首,两人争锋相对,只差一厘一毫,华容就差点着了他的道,“花公子还真是好身手。”
“彼此彼此,国师大人,咱们不过初见,不知花某到底是哪得罪了你,你竟然会下如此狠手。”华容的身子被抵在了墙上,若不是自己拔剑快速,只怕现在就真的被人挟持了。
国师脸上带着银色面具,所以根本看不真切在面具之下现在是什么表情,只是感觉到他的语气已然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而是变得有些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