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靠剩下的洪兵是无法可绥德卫抵抗的,而裹挟的这些流民如果没有粮食吃,就只能解散,难道还真的领着他们造反。
对于绥德卫来说,站在太过于熟悉了,他们不跟流民一样,穷的只剩下骨头,他们有的是武器,有的是攻城的工具。
曹文诏稍微的显现出弱势,在李栋回归之后,又有了张可大老将军手下戚虎的支持,可以说如虎添翼,轻松的便清剿了榆林道周围的任何敌军。
渔樵镇哪里再也没有人敢于抵抗了,高家堡的残军也消失一空,绥德卫靖边道,更是一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情。
曹文诏从来没有感觉自己打仗这么憋屈过,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东林派来的援兵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投敌。
而且还打的自己没有还手之力,为什么以前为东林卖命的时候,就没有这份能力呢?曹变蛟走的很匆忙,除了军中剩下的粮食,铠甲,牛羊什么都没敢继续带着。
那些搜罗来的牲畜,全都成了绥德卫的战利品,他们将成为绥德卫犒赏用的物资。
洪兵撤退的时候,不知道有多么心寒,看着那些本来可以满足他们口腹之欲的宝贝,被绥德卫牵走,他们的心好痛。
按照原定计划,曹变蛟是准备先歼灭了徐佳武那支队伍,然后在消灭胡永杰的那支榆林兵,只是如今没有希望了。
李栋的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虽然缴获了那么多的物资,但是谁又愿意跟明人对战呢?看着留在战场的物资,李栋心里很痛,如果将这些物资留下来,拥在对抗东虏身上,明朝又怎么会失败呢?
“主公……”
胡永杰有些犹豫的说道:“虽然没有向预定的那般夺下米脂,但是咱们缴获了那么多的物资,而且没有太大的损失,已经是大胜了。”
倒是徐佳武说道:“曹文诏不可能那么轻易认输的,我感觉他会反咬我们一口。”
李栋嗯了一声说道:“我也认为曹文诏这种人不会轻易认可失败,所以我们可以摆他们一道。”
张不凡叹息一声说道:“如今士兵都非常疲惫,不宜用兵了,而且主公已经准备去京城了,此时不宜与洪承畴继续结怨了。”
王焕仁却反对说道:“若不反击,洪承畴反而认为我们可欺,不如打下米脂,让他知道我们绥德卫也不好得罪。”
“话不能这么说,马上就要求京城了,若是让陛下看到绥德卫的实力,那岂不是危险。”张不凡说道。
“不,如今流贼已经示弱,我跟洪承畴两败俱伤,才是崇祯乐意见到的吧,如今藩镇的局势越来越明显,崇祯对手下的臣子也越来越不放心了,洪承畴要不是有东林给撑着,也成不了大事。”王焕仁依然反对说道。
李栋摇摇头说道:“如今大胜,士兵气势如虹,正好拿下米脂,以无定河为界限,咱们跟洪承畴各自过各自的。”
张不凡见李栋倾向于王焕仁的意见,也不强求,反而说道:“我会替你草拟奏章,便说流贼冥顽不灵,需要宽限些时日。”
陈乐毅在一旁说道:“大明朝自立国至今,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臣子跟陛下讨价还价了,主公可要下定决心,若是拿下米脂,咱们可就真的成了藩镇了。”
“怕他个球,崇祯真以为坐着龙椅,他就是皇帝了,他手下的大臣有几个听他的,说的好听是皇帝,说的不好听就是傀儡,若是有人打下北京,那些臣子第一时间投降。”张大狗满不在乎的说道。
李栋说道:“崇祯要是真有容人之量,那么将来国家中兴,我未必不可以做郭子兴,就是怕他没有这个气度。”
“既然如此,卑职有一记,可以引蛇出洞。”陈乐毅说道。
“请讲。”李栋并没有陈乐毅往日里贪生怕死,而疏远他。
这曹变蛟扔下这么多物资,无非就是麻痹我们,根据夜不收传来的信息,他们并没有退走,而是隐匿在横山一带。
也就是他们依然对我们有想法,不如我们将计就计,来一次庆功,犒赏三军,士兵可以开怀饮酒三日。
王焕仁说道:“虽然做法粗俗,但是却也应景,这曹变蛟心里不甘心,他留下那么多物资,不就是为了麻痹我们,他们以为派一些流民南撤,我们就不会发现他们的精兵都隐匿在横山了,这一次勾引他们出来,一战歼灭他们,反而省了去横山围歼他们的麻烦。”
李栋打定主意,对周围人吩咐说道:“那就去准备吧,下令犒赏三军,敌人不来咱们就自己乐呵,他们若是来了,那就让他们知道,绥德卫不是他们能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