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鳞卫有骑兵五百,夜不收营也有骑兵五百。这些骑兵簇拥着李栋的大纛,全部有李栋亲自统领。
每位骑士都穿着铁叶子的鱼鳞甲,胸口有护心镜,内罩镶着铁叶子的棉甲,棉甲上盯着粗大的钉子。
头上有着迎风招展的红缨子,手里提着镗钯、长枪、马刀等趁手的兵器。
大家都很清楚,李栋的意思是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的包围圈彻底的打穿,毫不留情。
他们是李栋手下最精锐的战兵,在战争最艰苦的那一刻,他们也没有丝毫的畏惧,他们身经百战,他们无人能敌,所以他们有属于自己的尊严。
终于集合完毕了,李栋最后看了一眼官军,嘴角露出来不屑的神情。
“不等了,全军出击。”
绥德卫再一次使用了无耻的战术,缓缓的骑着战马前行,挑逗着白莲教的阵地,但是却并不冲锋。
看着绥德卫并没有玩命,白莲教的教徒松了一口气,他们的神经早就麻木了,绥德卫很强,但是却每次都不跟你拼命,让重兵包围他们的白莲教有种有力气但试不出来的感觉。
离着防线还有几百米的时候,李栋再一次观看白莲教的军营,黑压压的全都是帐篷和人头,根本就望不到边。
这五十万人,仅仅是靠人头,就给人一种无力的气势。
铺天盖地,杀气冲天。别说是五十万人,就算是五十万头猪,也不是一万人,短时间内能杀完的。
李栋感觉到了身边的战兵们粗重的喘息声,这也是为什么他非得坚持到前线的原因,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他的亲兵也会怕。
他又看向了曹变蛟,他的表情很纠结,李栋知道,他在为他叔父的事情担心。
或许是发现李栋在看自己,曹变蛟给了李东一个放心的表情。
等到白莲教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一些迟了。
绥德卫一千最精锐的骑兵,权利冲锋,几百米,这是眨眼睛的事情。
绥德卫的骑兵像是汹涌的波涛,尽管白莲教的人多,但是面对滚滚而来的战马和嗜血狂躁的骑兵的时候,他们内心也会极端的恐惧。
李金标在队伍的最后方,火炮推进的速度,明显不如骑兵。
作为李栋的兄弟,李金标掌控着绥德卫最重要的一支部队,炮兵。
李金标身边是几百个辅兵,大家一起推着几十门红衣大炮,地面上都是临时铺垫的厚重的木板,火炮被牛拉着,在木板上飞速的前进。
所有的炮兵都期待着看着李金标,对面的鞑子太多了,仅仅靠人杀不完,所有要靠火器。
绥德卫很勇猛,但是对面的人太多了,多的让人死去了力量,多的让人喘不过气息。
李金标手里拿着千里眼,跟着身边的参谋站在元戎车上,手里拿着一堆白纸,参谋将最新的参数报告给自己,然后等待自己决断。
“一千步,九百步,八百步,齐射一次。”
一发炮弹落到了敌人的大营中,那些刚刚有所反应的白莲教教徒便上了天,他们先是看到了绥德卫的阵地上冒出了一阵白烟。
然后便是一个大铁球砸向了他们。
“十几个兄弟死了。”
将符箓贴在胸口的教徒庆幸,信任长老的灵符救了自己。敌人的火炮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才十几个兄弟倒下。
听长老说话,那火炮可金贵了,一发炮弹值几百条任命,这样算,自己这一方还是值了。
战场之上,哪里有那么多幸运,就在白莲教教徒庆幸的时候,几十门红衣大炮一起开火,打出了几十发跟茶缸子一般大小的铁球。
这些铁球威力巨大,而且告诉旋转,遇到任何阻挡,都会留下一个大洞,然后依靠充足的动能,继续前进。
一发炮弹,要十几个,二十几个人的性命,但是几十发炮弹,要的则是上千人的性命。
火炮已经走进了战争的舞台,虽然他还不算战争之神,但是离那一天也已经不是很遥远了。
一颗炮弹将一个坛主的身子砸掉了一半,白莲教的士兵没有经过完整有效的训练,遇到火炮,倒是知道趴下。
但是炮弹落在地上的杀伤力也是非常巨大的。
无数的尸体,向外喷洒血液,将参合着雪花的泥浆,染得通红。
那些趴在地上的白莲教徒还没有起身,便被冲锋的战马,踩成了肉泥。
这个时候,白莲教的教徒明白过来,绥德卫的反击真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