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法官被高排长逼得实在没了办法,只能拍拍手说道:“也罢,老长官,我给你个面子,这次念在他是新人,就不处罚了,但是下不为例。”
说完领着文书转头就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长官,那这记录怎办写。处罚记录按照要求不能更改。”旁边的文书有些尴尬的看着自己的中校。
那军法官先是看了高排长一眼,然后垂手无奈说道:“就说是我记录有误吧。”
高排长眉毛一挑,眼神里都是感激,拍拍军法官的肩膀:“谢了。”
“老长官,我可走了。”
“走吧,走吧。”
军法官和文书一前一后,军法官正正帽子,文书小心翼翼的在记录档案上打了叉,眉头皱的紧紧的。
“长官,私自更改记录,可是要受处罚的。”
那文书觉得替自己长官委屈,自己长官好好歹也是个中校,却要对一个上尉低声下气的,想想心里就不舒服。
“无妨,说起来这都是我欠着老长官的,当年刚如军营的时候,被鞑子围困子山头上,要不是老长官护着我早死了,哪里有今天的日子,老长官脑子不好,记不住文字,到现在就会写几十个字,要是换在以前,那也是文化人了,在军中不知道多吃香,但是现在不行,军中识字者无数,凡是军官有机会就去夜校学习,我这老长官就是因为不认字才升不上去,甚至别的部门对于我这老长官的位置觊觎的很,不是上面照顾,老长官这排长都坐不稳了,只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老长官调到了炊事排,不然我可不会找他手下的麻烦。”
文书担忧的说道:“那长官,您就跟其他的军法官说说,让他们注意一下。”
“呵呵,我能护的了老长官一次,护不了一辈子,老长官要是想保住位子,就得学习啊。算了不说走。”
要说这李栋的军营里倒是挺特殊了,有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就算了,还有拿着纸人的老艺人。
军队里平时最盼着的事情就是月末的时候,坐在广场上,点着熊熊的火堆,坐在小凳子上,磕着瓜子,看着幕前的影子戏。
这是军人们梦寐以求的生活,打仗,有吃哟呵,还有戏听,这哪天要是在战场上战死了,找阎王爷报道的时候,起码也不委屈。
所以这哨子一响,大家就赶忙从军营中冲了出来,想李岩这种慢吞吞的基本上没有。
李岩坐在位子上,听着铜锣响,对身边的喜娃问道:“今个儿是什么戏啊,我以前还真没听说过军中有唱戏的。”
“哈,班长今个可真巧了,今个儿啊,不演火烧赤壁,不演定盛京,也不演夫妻识字,”那喜娃得意的看了李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