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同伴想要鼓动真气,与云轻舞一战,却不成想,那袭向她的暗器接连不断,而她,紧避慢避,身上好几个重要穴位上,还是相继传来刺骨痛感,片刻容不得她出手反击。
余光朝瘫软在地的同伴看了眼,运起轻功,决然飘远。
“逃吧,即便有命逃离,也甭想活过今晚。”走至黑衣人身旁,云轻舞嘴角漾出一抹冷笑,俯视着地上的黑衣人道:“说吧,你的主子哪位?”
黑衣人蜷缩在地,一声不吭。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想逃走根本没可能,所以啊,大婶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吧!”中了她的银针,又从空中重落于地,口中鲜血没少往外喷,更何况腕部还有不浅的伤口,即便她现在什么都不做,让眼前这人逃跑,怕也是连一步都迈不出。
“大婶,我没多大的耐心,你若是执意不开口,我会将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地削下来。”云轻舞把玩着手中的残月,笑容邪恶道:“凌迟,大婶听过凌迟吧?这可是一种极致残酷的刑罚,我半句都没有骗你哦!”
“要杀要剐随便,其他的无可奉告。”
黑衣人语声虚弱,慢慢道出一句。
“不说是吗?那我就先削去你的一只耳朵吧!”云轻舞向来都是说到做到,这不,手握残月,就欲将地上的黑衣人拎起。
“小小年纪,竟如此狠毒,日后一定不得好死!”虚弱的声音从黑衣人口中溢出的同时,她霍地睁大双眼,伸出左手,一把扯住云轻舞的袍摆,探起身子,欲在其腿上咬一口。“大婶是属狗的吗?”抬起脚,重重地踩在黑衣人伸出的左臂上,只听“咔嚓嚓”一阵响,黑衣人的左臂被废了。
惨叫声从黑衣人嘴里出:“小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记住,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随你便,但你现在必须告诉我你的主子是府中哪位?”
在云轻舞看来,脚下的黑衣人,以及逃走的那位,这二人绝对不是云轻雪指使的,毕竟已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若继续顶风而上,岂不是告诉所有人,她在院里惩处下人的举动都是假的?
那又会是谁?
黑衣人躺在地上,如死了一般,一句话都不说。
“嘴巴还真牢……”云轻舞眸光清冷,用脚踢了踢黑衣人的身体,熟料,口中之语尚未道完,黑衣人蓦地一阵抽搐,跟着就化成了一滩血水。
麻痹,比浓硫酸的威力还要厉害。
啥药啊?
流云听到“哧哧”响时,一个飞跃,就将云轻舞带离那黑衣人数米外。
雨已停了,月儿穿破乌云,重新悬挂于空,借着月色,主仆俩朝不远处的那滩血水望了眼,云轻舞淡淡道:“以为死了就断了我的线索吗?大婶,你小瞧我了。”
“小姐,都已经这样了,还有线索?”
流云有些傻眼,琢磨不明白主子脑袋里都装了些神马。
“她主子又不知她死了。”云轻舞道。
“主子,我还是不明白。”流云好憋屈,主子太聪明,她这脑袋跟不上节奏啊,这可怎么破?
云轻舞道:“带着我尽快赶到侯府,路上我慢慢给你说,嗯,还需要你和宫里那位打声招呼,协助我找出那幕后之人。”
“哦!”就不能直接告诉她么?还要慢慢说。
揽住主子的腰身,流云双脚在地上一跺,转眼飘出老远。
“小姐你可真厉害!”
“一般一般,不过我若位居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殿下也很厉害的。”
“是吗?不觉得。”
“……”
飘往侯府途中,流云听了云轻舞的打算后,对自家主子的崇拜,那简直就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这不,并不多言的妞儿,竟变得话多起来,还和无良主子唠起嗑来。
“小姐喜欢殿下吗?”
“为什么要喜欢?”
“殿下是咱晋王朝最完美的男人,小姐为什么就不喜欢?”
“我也很完美啊,用不着喜欢别人。”
“可是,殿下好像喜欢小姐呢!”
“妹砸,你高看你家殿下了。”
“……”
“他压根就不懂什么是喜欢。”
“不会吧?”
“你问问不就知道啦。”
“我不敢。”
“不敢就把你的十万个为什么装在肚里。”
“小姐,我,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可不可以啊?”
“准了。”
“既然你不喜欢殿下,咋就不抗议呢?”
“抗议有用吗?”
“好像没用。”
“那你还问辣么白痴的问题?不过,你就等着日后看好戏吧!”
“看好戏?”
“不说了,我怎么就突然间觉得你像是变了个人,比巧香还要话唠?”
“我有吗?”
“妹砸,姐儿还是喜欢你冷冰冰的样子,乖,别再犯抽了哈!”
云轻舞好无语,觉得自家冷美人小云云,咋就突然抽风了,害得她前往侯府这一路上没少翻白眼,且差一点,差一点让她心灵的窗户抽筋。
宁远侯府后院,缈墨居内,流枫站在床边,注视着双目紧闭,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绝道:“最好吊着你那口气,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不顾瓢泼大雨,他辛苦出城一趟,如果带回个死人,岂不是要呕死?
“人可还有气?”
推开房门,云轻舞一看到流枫就开口问。
“从城外捡回来,还有口气在,可,可刚刚我探了探他的鼻息,却觉没动静了!”
流枫回道。
闻言,云轻舞快步上前,伸手就去探绝的鼻息,片刻后,她道:“仰面平躺。”她没探到鼻息,但身体还温热着,说明人多半还活着。流枫道:“他背上伤很重,平躺……”血肉模糊的后背,真真惨不忍睹,这要平躺的话,还不得疼死?
云轻舞神色严肃,截断他的话:“照我的吩咐做。”
“是。”流枫应声,招呼带着云轻舞,流云来到缈墨居的老管家帮忙,片刻,绝已被仰面放平到床上。
俯身,侧耳贴至绝胸口处,云轻舞仔细听了会,脸上表情愈变得严肃。
没有心跳。
是休克,还是气绝了?
心念翻转,她伸出左手,放在绝的胸口,右手握拳,开始“咚咚咚”富有节奏感地敲击。
破败的身体随着重重的撞击一下又一下的弹起,却迟迟不见有所反应,继续,再继续,云轻舞没有放弃,坚持给绝做着简单的心跳复苏。
“心有不甘就醒过来,听到了么?”
“你已经不欠云轻雪的了,只要你醒过来,就可以做自己。”
“怎么,你这是想做懦夫吗?”
“若真如我所言,那么,我很后悔之前没有结果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