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浩,你答应我,万一哪天我伤害了浅浅,你一定帮我照顾好她,可以吗?”忽然,久久沉默的简煜转着轮椅回过了头。
明浩讽刺地笑了,他去照顾夏浅浅?
有的时候,他多么想说,其实他的心也很脆弱,他也想质问简煜为什么这样狠心对他。
可是这样不合时宜,奇怪扭曲的话,他终究只能深深埋藏在心里。
“好。”明浩声音略带沙哑,他深邃的眼眸透过落地窗,落在屋子里女孩的身上。
有种感情叫爱屋及乌,也许他对简煜就是这样的感情吧,所以连带着也能接受夏浅浅这个丫头。
夜色有点沉,坐在轮椅上的简煜没有躺下,而是一直守在床边,直到夏浅浅的烧退下。
迷迷糊糊中,夏浅浅感觉到一双男人温暖的手时不时抚摸她的脸,她想要睁开眼睛,却始终没办法。
第二天早上,当清晨第一道阳光照射进屋子的时候,夏浅浅睁开了眼睛,却意外地现身边趴着一个人。
她有些诧异,为什么简煜会在这里。
她依稀记得自己昨天坐在阳台上看书,接着就觉得头好晕……
难道他在这里守了她一晚上么?依稀想起昨晚那双温暖的手,夏浅浅咬了咬唇盘。
轻手蹑脚地离开被子,从另一边下了床,她找了一条薄薄的毛毯,盖在了他的后背上。
也许他实在熬地太累了,以至于夏浅浅的动作一点没惊醒他。
夏浅浅生怕打搅到他休息,光着脚丫子走进浴室,拿了牙刷牙膏和毛巾,打算出去洗漱。
她把毛巾搭在肩头,正走出浴室,趴在床上的人忽然醒了,坐直起来,一看床上没人,立刻转身。
夏浅浅有些局促,看着他,尴尬地笑了笑,“早上好啊,殿下。”
她像忘记了杨小姐这个人一般,忘记结婚那一晚生的事般,还像以前一样,笑得那样傻气可爱。
“你是蠢猪么?我才离开多久?你就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简煜沉着脸凶道,连目光里都是怒意。
他看着光着脚丫子,蓬头垢面,呆呆傻傻的人,心里没来由的就有脾气。
夏浅浅觉得委屈,新婚当晚她就被冷落了,难道她不能佯装笑嘻嘻的,还要哭丧着脸对他?
紧咬着唇畔,夏浅浅收住了笑容,“我什么样子不需要你管!况且,我就是喜欢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怎么了?”
是谁害得她成这个样子的?他还好意思责怪她?
夏浅浅冷笑,心疼地厉害。
简煜扶着轮椅靠近她,肩头上的被单落在地上,被轮椅的车轮子压着,碾出一道脏脏的车痕。
他紧紧地捏着她的手腕,语气波澜不惊,却带着让人心惊肉跳的寒意,“你是我简煜的女人,我不准你伤害自己,你就没资格这么作践自己!”
说毕,他甩开夏浅浅的手,推着轮椅出了房门。呵斥着在外面守着的阿兰和欢欢,“要是以后三皇妃身体出现任何问题,唯你们是问!”
“是。”阿兰和欢欢吓得全身一战,看着简煜被阿成推着离开。
在夏浅浅面前,简煜是足够温柔宽容的,但在她们面前,他凶狠、苛刻、蛮不讲理,眼里容不得一滴沙子。
见简煜离开了大厅,阿兰急忙跑进了卧室,当看到夏浅浅光着脚丫子的时候,她立刻拿来拖鞋,放在她面前,“皇妃,怎么大清早就和殿下置气呢?你不知道,昨天他回来,见你烧,守了一整晚都没合眼呢。”
夏浅浅张了张嘴,愣在那里。她呆呆地看着掉落在地上被简煜轮椅碾压过的床单,那一刻心里,空落落的。
……
这天下午,趁着简煜不在德安宫,夏浅浅把阿成单独喊到了花园里。
她细心地摆弄着盆栽里的花,用水壶给花儿细心地浇灌。
等阿成过来后,她把水壶往旁边一放,坐在了石凳上。
由于是阴凉处,石凳只带着一点点热意,夏浅浅让欢欢端来冰好的西瓜,放在书桌上。
“阿成哥你坐吧。”夏浅浅指了指石凳。
阿成知道夏浅浅找他的来意,迟疑了片刻,还是坐了下来。
“阿成哥,我想问问那位杨小姐被安置在了哪里?我想见见她。”夏浅浅不打算拐弯抹角,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
阿成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先是愣了一会儿,许久后才开口,“杨小姐现在不在宫里,殿下已经把她安排到别墅里去了。”
“哪里的别墅?”夏浅浅声音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