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那一道光。

她是他的光。

“倾尘！”太子长琴一仰身，终于抓住了倾尘的手。太子长琴的声音微微颤抖，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因为恨我……所以到这一刻，也要惩罚我独自一人。”

倾尘没有丝毫恐惧之色，只是淡淡的回应道：“不…不是因为恨。”

太子长琴不由一颤，双眸不由自主放大，惊愕的望着倾尘。

“我想……始终都是爱比恨多一点吧……”说到此处，倾尘竟是突兀的笑了，“你不救我，是因为天下苍生比我重要。而我救天下苍生，却恰恰是因为你比一切都重要。”说罢，太子长琴握住倾尘的手竟被硬生生一弹。

“倾尘！”太子长琴失去了控制，疯了一般扑向倾尘，倾尘却已经飘到女娲像面前，缓缓张口，念起咒语。

“六道轮回，以我血躯。盘古神力，永世不毁。”

悠然的声响，在偌大的神域不断回响。最终却只剩下一句。

永世不毁。

不毁。

不悔。

究竟是不毁，还是不悔？

太子长琴无力的跪倒在地，那月牙色的长袍上，早已沾满了泥渍。原本被一丝不苟梳起的发丝，也已经散落纷纷。

众仙神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倾尘一点点变透明，然后附身到女娲石像中，再没有踪迹。

从今往后，世人祭拜女娲像，只知女娲，却不知倾尘。

下一刻，女娲石像那枯竭的宝瓶中，竟似有凝噎声。随即，滚滚的灵泉从宝瓶中倾泻而下，好似千秋万世都无法取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