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小雪，我太了解你了，”四郎温柔的替她抹去泪珠，“我知道，如果七弟身遭不测，以你脾气，绝不会独活。那是我，是爹娘，是我们兄弟都不愿意看到的。何况，你如今还有了七弟的骨血，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他是七弟生命的延续，你忍心剥夺他的生命吗？”

小雪抽噎着说不出话，四郎又继续说：“小雪，答应四哥，好好活下去，把孩子生下来，完成七弟的心愿，他是我们杨家的希望。”

小雪抚摸了下小腹：“四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七郎曾说过，如若将来有孩子，就把他交给你和几位兄长教导，如今三位兄长已经不在人世，只剩下你。万一将来我若有不测，这孩子就拜托你了。”

四郎皱起眉头，她的话就像是在对他交代后事：“你怎么会这么说？什么不测！怎么会不测呢？”

“我是一个异世的人，我能看透杨家所有人的命运，惟独看不到自己的未来。我不知道还能在这个世界留多久，说不定有一天，我会突然离开，回到属于我的地方，那时，这孩子便是我唯一放不下的牵挂，若是把他交给你，至少可以让我放心！”

“好，”四郎点头，“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把他视若己出，好好地教导他的。”虽然对她说的，她是异世的人这话不是很明白，但不论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小雪还想再说什么，院子外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她心知那是耶律休哥在提醒她。

“我过几天再来看你！”小雪深深地看了四郎一眼，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四郎的声音，“你为杨家做的够多了，别再为我们做任何事，我只希望你幸福！”即便她选择嫁给耶律休哥，他也不会介意，那个男人虽是杨家的仇人，可那也在于国与国之间的争斗，而他对眼前这个女子的感情不输给他，不输给七郎，甚至比他们更深。

她身子一颤，四郎看穿了什么吗？她望向他：“自我来到这个世界，就不再为自己而活！”她笑着，眼中却闪着泪光，“但无论如何，能遇到你们，成为爹娘的女儿，成为七郎的妻子，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她眸中凝聚着千言万语，两人目光相交，即使不说话，那份共处十余年的默契已经传达了彼此心中。

他颔首，目送着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