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想不想说,可嘴被封住,她如何说的出?或许出声音,我爱你这三个字也能听的出来,可她却闭口没出任何的声音。
此刻在肖柏煜的心里,又涌起了一股失落和无助,还有急切。
想被她爱,想听她亲口告诉他,他其实还在她心里。
只是时间过了很久,久到门铃都响了,她还是一个声音也没出来。
这一天,在他们彼此心里注定又是一道伤,又是一次绝望。
还好,从那件事之后到现在的四年里,每一次他对她的虐待夹杂着希望时,总会以绝望收场,还好,他认为自己习惯了。
他松开了她,出去了几分钟后,他又走了进来。
他扔到了她面前一份辞职报告,还有两包卫生巾,看着她流泪不止的眼睛,他残暴的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布,胶布扯破了她嘴唇上的干皮,血水冒出,而陆亦桃全程盯着他手里多的一大杯颜色呈黑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呼了口气后,陆亦桃看着那液体,眸子闪动。
肖柏煜看她害怕的样子,阴森一笑道:“万一昨天的避孕药对你伤害不够怎么办,所以这熬的避孕药,应该会让我满意。”
“肖柏煜你疯了!”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可肖柏煜已经打开了瓶盖,他嗅了嗅味道,只是闻就那么苦,他也安心了一点。
俗话说良药苦口,希望昨天他喂她吃的西药能靠这东西解一解。
他的确很清楚她的痛经,毕竟他一直守着她,也知道她曾经为了缓解疼痛瞒着他偷吃止痛药,他那时候可没少下功夫去研究这些中药治疗痛经暖宫的药方。
确认了药的确很苦,他这才冷冷的看向了她,看着她表情成了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他幽幽道:“据说有大量藏红花……能让血液循环到……根本停不下来。”
“藏红花……”她身子一抖,脸色瞬间白,她虽痛经,但每个月量很多,吃了这个,真的会像他所说,流成河的!
“不……不要!”
“那你说,说爱我,只要你说出那三个字,念在咱们在一起过,我放了你。”他这话,说的很恐怖。
“我说出来能补救什么?”她急躁的反抗。
“不能补救什么,但我会因为那三个字,高兴了今天先放你一马。”说着话的时候,他的大手已经捏住了她的下巴。
“肖柏煜……你思想已经……扭……#@%……唔……”话说到一半,她的脸颊被他死死捏住,逼迫他张开了嘴。
“不说是吧?”
淡淡的说了句话,肖柏煜看着她冒着血的嘴唇和张开嘴巴露出的小白牙后,带着憎恶的表情,把手里的药,一股一股的倒进了她的嘴里,甚至这一次,他倒的很慢,而她嘴里满满的苦辣,苦的难以接受。
眼泪还是不停的滑落,而嘴里中药的味道和面前他的那张脸在脑海里放大,当一些往事总是很轻易的就出现在她脑海里时,她觉得自己那颗心,疼的厉害。
有一年的冬天,学校的晚自习,肖柏煜途中不顾老师便跑了出去,却在快要下学的时候,他换了便服,怀里揣着一堆东西,气喘吁吁的跑进了教室。
“肖柏煜,你逃了课现在回来做什么!”那一晚,在教室看自习的老师吼了他一句。
“闭嘴!”对着那个代课老师,他很暴躁的吼了回去。
之后他顶着冻红的脸和耳朵,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她的课桌边,然后在他那个空位子上坐了下来。
接着他从自己怀里变出了一个暖水袋,在课桌下塞到她的衣服里,然后他对着老师那种烦躁的脸,在面向她的时候瞬间变成了可爱的笑。
“我回了趟家……”他那天,悄声说。
“冻坏了吧。”她虽很无力,但还是关心了他。
“我不冷。”说完话,他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包暖宫贴,还有一个保温杯,还有五百块钱。
“桃桃,今晚别回宿舍了,我带你出去住,帮你暖暖肚子。”他继续悄声道,就在她突然红了脸的时候,他补充:“还是老样子,主任问起来就说你在我奶奶家,我也和奶奶打好招呼了,啊。”
“嗯。”她同意了。
下了自习后,他把东西全部收拾进他的双肩包里后,把书包背在了她身上,然后他把她抱在了怀里,他的手拖着书包和她的臀部,她的胳膊搭在他的肩头,两个人很幸福。
那一晚下雪了,他抱着她走在校园里,她虚弱的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能看到路过的学生脸上,都露出了对她的羡慕,她也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刚来这个学校,就被学校第一校草的他强行拐在了手里成了他的女朋友,还对她好到全校人都羡慕。
“桃桃,你太轻了,你的个子最起码得长120斤,你现在才90斤!”那一天,他明明都有点小喘,却还在说这样的话。
“好女不过百呀。”她低声反驳。
“那就把肚子吃肥一点,以后来姨妈脂肪挡着可能就不痛了,未来怀孕了,就我家桃桃肚子最大,我当爸爸的多自豪啊!”
“要是我能控制肉长哪里,我就全都长胸上,这样身材好!”
“不行!”那一天,他很认真的制止了,“你现在的身材就有孙子们天天偷看,以后再好看一点,那些孙子们我能揍的过来吗?”
“那好吧。”
后来他们聊着天,他抱着她走了很远,最后打了一辆车,去了离学校很远的一家酒店。
担心别人不给他们开房,他把自己身上的长款大衣裹在了她身上,彻底挡住了她身上的校服。而他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和牛仔裤站在了柜台前。
起初服务员一直要她的身份证,而他却靠着自己那张帅脸和腻腻的语气,成功磨动了那位小姐姐,拿着他那张20周岁的身份证,开了一间大床房。
她那时候已经不是第一次跟着他跑出去住了,但是每一次那么住,都是因为她来姨妈,也是因为他在她姨妈期搂着她睡过几次后,才想着办法想要和她跨过那一道防线。
那一晚,她脱掉衣服躺在床上后,他在她的肚脐上贴上了暖宫药贴,开了水,帮她洗了脚。
那是她第一次被一个大男孩洗脚,有些害羞更多的是感动。
那次她问:“柏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因为……”那一天他抬起头很认真的想了想,可是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到什么,而就在他又垂下头帮她洗脚的时候,他才说:“桃桃,你可是我见了第一眼就想娶回家的人,所以我就是得对你好啊。”
之后他把她的小脚擦干净把水倒了之后,他坐在床边眨了眨他那双水灵的墨玉星眸,很认真的问她,“对一个人好,还要理由的啊?”
那时候她笑了,她觉得他这么大人了,怎么那么单纯呢,可是……真的,对一个人好要理由吗?她到了现在,也没明白这道理。
之后他也坐在了床中央,打开了他带的保温杯,里面是暖宫汤,他说是他家保姆阿姨熬的,可是味道很苦,她本来就有些反胃,她喝不下去。他似乎早料到了,后来他又掏出了一个棒棒糖,而那杯很苦的药,就在她喝一口药吮一口棒棒糖下,慢慢的喝完了。
那一晚,他搂着她,帮她按摩肚子,偶尔还会摸摸她的胸部,再摸摸她的屁股,还会色色的说:“桃桃,你的胸比上个月长大了一点点,我的功劳!”
“是错觉。”她只会这么反驳,然后两只手再拽住他的大手,不让他再耍流氓了。
而他耍不到流氓,也不能偷吃禁果,只能憋着体内的洪荒之力,搂住她躲在被子里亲几口,哪怕亲的满口药味,他觉得也是甜的。
而第二天,他让她继续在酒店睡,他自己去学校上两节课,证明他们昨晚没在一起,等10点的时候,他再逃课把她接回教室,如果班主任批评了,他便会痞里痞气的全部扛下来,那时候他不允许学校任何一个人说她半点不好。
也是因为他,她和他早恋,从来没叫过一次家长。
他对她的好,她从来都记得,与其说是记得,不如说是铭心刻骨。
当现在,他和以前完全背离,甚至还往她体内灌着几近让人呕吐的药,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
担心自己身体越来越垮,真的恨他对她的虐待,可却又清楚,自己是爱他的。
可如今她和他这种互相伤害的关系,怎么去说爱,毕竟他们都清楚,什么都补救不了,说出来,只会徒增悲伤。
当药尽数被她喝下去之后,他看着她嘴边下巴还有脖颈胸口的药剂残留后,冷笑一声用很惊悚的低沉声音说道:“想上厕所吗?”
“嗯。”她看着他漂亮的眼,回答的很快。
“求我,让我开心。”他眯起眼睛,露出的笑容依旧很可怕。
看着他简直就像BT的模样,她只觉得心疼,“要你开心是吗?”她反问。
“怎么,想到了?”他也问。
她带着笑点了点头,接着她很认真的说道:“我爱你。”
登时,肖柏煜愣住了,她就直直的看着他的表情,看到他剑眉突然蹙起,眸子里带上了压抑,还有难过。
他缓了很久,还是冷着眸子说道:“错了。”
她知道不对,因为这句话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个觉得开心。她不论怎么去说真心,这几年的互相伤害让她很清楚,如今在他心里,自己所有的好话都是慌,所有带刺的话都是伤,他不止不相信她,他都不相信自己了。
他们形同刺猬,就算抱着取暖,也会抱一身伤。
她轻笑了一下。
届时,她耸起肩膀抹干净嘴角的药渍后,眼睛露着冷漠看向他,盯着他的瞳仁看了半分钟后,她猛的身体超前倾,带着苦涩的唇贴在了他的薄唇上,之后,她还残留着苦味的舌伸进了他的口腔,在里面疯狂的扫荡着。
而她的眼睛,也慢慢眯起,到底还是舍不得闭上,看着他突然震惊的表情,她觉得自己心里的那个男人耀眼的过分,目光怎么都挪不开。
而就在他的舌被动有所动作之后,她松开了他,看着他那张回不过神的脸,她喘了口气说道:“求你,我想换卫生斤。”
可肖柏煜仿佛没听见一般,他只是看着她有些白的脸,直到她又叹了口气表现出无奈之后,他才抬起手握住了她消瘦的肩膀:“桃桃,我再问你一次,你还会不会爱我?”
他突然这么问,她眸子里又泛起了泪花。
我刚才都说我爱你了,但你说错了。毕竟哪个受虐者在受虐后会爱施虐者呢,肖柏煜,你在这么想吧?
肖柏煜,从那件事之后,你就算不想放弃我,可你其实已经都不相信我会爱你了,而把那么美好的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我,虽然还可耻的爱你,但真心不值得你爱。
她眼眶噙满着泪摇了摇头。
“肖柏煜,我们现在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我不再是当年的陆亦桃,而当年的肖柏煜,不会虐待我。”
“其实你也知道,你每虐待强迫我一次,只会让我更讨厌你一分,而我讨厌你一分,你会加大一分力气来虐待我,这是个死循环,还是恶性的。”
这两句话,她说的很无力,也很无奈,一副疲累的模样。
肖柏煜没说话了,他眼神里因为她的吻而带上的希望,彻底熄灭了。
空气后来静谧了很久,最后他站起了身回过了头,眼前没有她了,他才能平静的对她说道:“你公司的职位,我帮你辞了,地上那份辞职报告,你自己填好。我这次回国,将留在国内打理分公司的事,你……做我的秘书,从今天开始上班。”
“今天?”她虚弱的疑问。
“下午我要去接我的相亲对象,你既然和她认识,那就多帮帮你的上司,尽快搞定那位姜家大小姐。”
“对赛儿不公平吧,如果她知道我和你做过这种事。”
“我有原则,和她没在一起,我单身做什么是我的自由。”说完这句话,肖柏煜去了衣柜前,他在里面翻了自己一条黑色的七分裤,还有一件白色的衬衫,之后走到床边捡起地毯上她的胸罩后,都扔在了她旁边,并把她手腕上的手铐也解开了。
只是做完这些后他还是很快回过头背对着她又说:“穿好衣服上个厕所离开吧,下午和你朋友一起出现,记住有点眼色。”
“这就是上班后的……第一件事吗?”揉了揉手腕,她咽了胸口的窒息问。
肖柏煜没有回答,他抬起了头,眼里泛起了泪花,“桃桃,我知道我回国后肯定控制不住见你的心情,但每天都和你这么相处,再这么对待你,我自己也没那么多精力和时间。既然赛儿是你的朋友,她人应该很好,我也该……”
后半句话,肖柏煜打住了,可陆亦桃的心却跳的很快,她很想听他说完:“该什么?”
她问。
“没什么。”他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而就这一刹那,在她这张少了婴儿肥的脸上,他还会能感觉到当年对她一见钟情时,心理的悸动。
那个女孩长大了,他,或许也该换个人来爱了。
继而他又回过了头,淡淡道:“等我有了女朋友,你会自由,欠我的债,我会和你一笔勾销。”
“那我……不用赎身了?”她带着笑问了一句,可心里却比起被他虐待,还觉得悲凉。
这时,他转过了身子,当看到她之后,他眉头皱起和她对视了很久后,最后还是带着冷笑说:“对,你做我的秘书,我还会支付你薪水,所以你……最好帮助我早点和赛儿在一起。”
“还有,以后随叫随到,没有我的命令,别在我眼前出现,哪怕是一秒。我目前还没放过你,你依旧任由我支配。”
又补充了一句,他这才昂头挺胸,缓缓朝卧室门口走了过去。
“不会反悔?”她大喊。
“不会。”
接着,是门关上的声音。
而她坐在那偌大的房间里,回想着他说的话,自言自语道:“那就是说,可以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