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一口气,听话的上一车子。在这种场合绝对是出头的椽子先烂,但是如果有人强行让你出头了,不出也得烂,还不如借点光。
奥斯特对我的表现很满意,自己转身来到驾驶座,发动车子缓缓驶离办公大楼,汇入主路的车流当中。
“想吃点什么?”他问。
“您找我有事吗?”我试探着问,车子里只有我们二人,话问得真白一点应该也没问题。
“请你吃顿饭。”他看一眼我说。
“您这饭我好像有点吃不起。”
“怎么了?”
“我刚到公司入职,您就这样高调地请我吃饭,明天一早估计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不管接下来,我怎么努力,都脱不开借您的势了。”他既然问了,我就说得直白。
“这样不是挺好么,免得有人欺负你。”他慢悠悠地说。
我实在理解不了他这个人做事的准则了,简直是小孩子心性,想起一出是一出。现在的他和我刚认识他时有点相似,与那段暴虐的事似乎无关。可是,整件事情都是我亲身经历,认得明明白白,那个混不讲理,无所顾忌的人就是他!
他找了一家具有当地特色的餐厅,带着我直接进了包间,然后招来服务生点餐。
他把菜牌推到我面前,我略看了两眼推了回去。我根本不了解这边的菜系,胡乱点怕闹笑话,只好说:“你看着点就行了。”
等待服务生上菜期间,我他看脸色不错,准备试着和他理智的谈一谈。
我想了想,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我和奥斯特之间的疙瘩解开,于是在菜上齐以后,先倒了一杯红酒举了起来。
“董事长,原来的……”
“叫我名字就行了,以前你还是敢在我面前直接吼奥斯特么?”他打断了我的话。
“原来的我不懂事,另外也不知道您的身份,有不小心得罪您的地方,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以后我保证不犯!”我郑重地说。
其实回头细想,我觉得这些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也有一定的必然性,性格使然。我同屋的林月英怎么遇不到这些烂事?同组的其他服务员怎么遇到不这样的事?总之,我所经受的一切,都是自己性格导致的。我不能一下改好性格,只能以后尽量说话前,办事前三思。
“你要是这样,就没意思了。”他直接放下酒杯,“我请你吃饭是想认真的道一次歉,上一次在赌船上,我做得稍微有点不对。”
他一副想道歉的表情,满嘴不情愿的语气。
如果是从前,我一定不屑于接受这样的道歉,但现在毕竟成长了。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您的道歉,我接受了,以后前事就翻过去不用再提了。”
那一段事越早成为过往越好,如果往深里追究,我自己身上占有百分之八十的责任,特别是帮忙苏放偷渡的事。
“好!”他没想到我这么爽快,也只得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而后低声笑了两声:“从来没见过女孩喝红酒这么豪爽的,北方女孩是不是都这样子?”
我一怔,马上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觉得我的举止有点问题了。
因为地域差异,我在北方从小就是这样的环境,大家同学同事在一起,有点事儿也会攒个酒局,几个人借酒赔罪,一口闷是最基本的礼仪。
南方女孩都温婉含蓄一些,怕是很少有我这样的举动。
“怪不得新人培训上,礼仪老师都特意给我加了一节课。”我也笑了笑,“原来这种南北方差异这么大。”
“是啊,在船上我就发现过来自大陆黄河以北的女孩子,天生就有一种男人的豪爽性格,你是其中最明显的。”他这句话听着像是在夸我,可是越琢磨越不对劲儿。
在这种氛围当中,菜品上齐,我尽量收敛着自己的本性,假装优雅地吃了起来,偶尔谈几句话,整个用餐过程还算融洽。
结束的时候他又非常绅士地送我回家,再次站到公寓的楼下,他问我:“能上去坐一会儿吗?”
我坚决地摇了摇头说:“谢谢您今天的晚餐,既然咱们都把话说开了,以后您还是别来找我了。毕竟你工作那么忙,来找我简直太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