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玉因此缠着卢氏在院子里整出了片菜圃,一丈长六尺宽的地方,卢俊帮着翻了地又担来田里的土给整治了一番。
家人只当她是看着别家院子里种些菜苗眼馋,也就由着她去了。但实际上遗玉拿这块菜圃却是大有用处,她放下前阵子焦虑的心态专心想过之后,还是决定等这种情况稳定几年之后,再开始大规模使用自己的异能,而在那之前摆弄些植物给一家四口的生活添些趣味还是可行的。
若说村里粮田收获之前,她还对大范围内使用自己稀释过的血液是否能产生作用而疑问的话,这场丰收就已经解开了她的疑心。
她家三十亩地在村中算是多的,同她上辈子所知的计量单位有些不同的是,这里粮田大概五百平米就算做一亩地,每二十亩又为一公顷,全村农民共二十多公顷粮田,多数种麦少数也夹杂玉米之类。
尽管今年丰收也有去年秋天那场大雨和人们疏通土渠的作用,但遗玉却清楚,受过旱的粮食能比往年更丰收,绝对是被自己鲜血所刺激的。
只是三四滴鲜血,依然对这二十来公顷土地上的植物产生了作用,这样一来大规模使用稀释血液的问题迎刃而解,她也不用再担忧以后因为要家致富,逼得自己大出血了,要知道虽然只是在指尖上扎个小针眼,对女孩子来说还是很疼的一件事。
不复一开始现自己异能时的担忧和患得患失,现在她是兴奋并着对未来的憧憬的。
在询问过卢氏之后,她仔细地挑选三种连对方也不清楚作用的植物种下——薄荷、芦荟还有蒲公英,这三样分别是她从后山小林和村外的小河边现的物种,是在现代比较常见且她又熟知的植物。
她从它们的生长心地各将其移植了一部分在自己的小菜圃里,先是每日细心浇水照料,并不急着催生它们,直到那几根芦荟有些状况不妙,才给它们使用了几滴兑有她血液的清水,果然这芦荟后来居上,长势比那蒲公英和薄荷好上了许多,实验之后她才慢慢给三种植物都浇了那特制的植物“营养液”。
夏季到来后,她的小菜圃里的三样东西都已经进入了成熟期,卢氏对此十分稀罕,夸奖了她几句之后就开始询问她。
“起初你摆弄这些,娘还笑话你都不知道施肥那,现在却都长成了,你还真有几分瞎玩的本事。”
“小玉哪有瞎玩,娘,这绿叶子的草吃起来一股清凉味道,麻麻的可好玩了。”遗玉顺带着把薄荷向卢氏指了出来。
果然卢氏立刻起了兴趣,当下就摘了一片薄荷叶下来,因她从没见遗玉在这上面施肥,也就用手指卟捏了几下便含进嘴里。
“哟,这是什么东西,这个味道!”卢氏惊讶的眯起了眼睛,又把嘴里的叶子吐了出来,也不嫌脏,捏在手上仔细看了。
“小玉也不知道,在河边玩时找见的,以为会长出来花那,却还是叶子。”
卢氏皱起眉头,道:“这都忘了说你,也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吃就敢瞎尝,你怎地什么都往嘴里放,胆子比你二哥都肥了。”
遗玉撇撇嘴,小声回道:“您刚才不还是往嘴里放。”
卢氏耳尖听见了她的嘀咕声,顿时气笑了,摇头道:“你这孩子,越大越喜欢顶嘴了,娘平日不管你,怎淘起气来还不让人管了,你给娘听着,以后这不认识的东西玩玩就罢了,要再胡乱吃,娘可就要罚你了。”
遗玉连忙摇了摇小脑袋,道:“娘,这薄荷我都尝好几回了,也没见身上有不舒服的呀,您想啊,夏天这么热,要是这东西能吃,我们拿它泡水喝,凉凉的多舒服,二哥也不用老喝冷水解渴,挨您骂了。”
卢氏闻言舒展了眉头,又揪了一片薄荷叶子下来,问:“你叫它薄荷么,是哪两个字。”
遗玉这才现自己说漏了嘴,只能伸手在地上给卢氏比划了几下,道:“义薄云天的薄,荷塘秋色的荷,因为这叶子长同娘教我绣花时候的荷叶一样绿绿的很好看,但又小又薄,所以我就叫它薄荷。”
她一面瞎诌,一面又想到这时代的古怪,她既是学中国文学史的,自然是清楚成语是从南宋起始的,可在这个地方却已经有了大量的成语词汇,从一年前她开始学写毛笔字起,卢氏和卢智就开始教习她一些惯用的成语及其解释,同她那个时代所知道的竟然也差不了多少,只是有些典故出处不一样罢了。
“哟,前几日才学会的成语,就拿来跟娘显摆那,不过你这名字取的也算贴切。”卢氏见她聪慧可爱的样子,也就消了刚才那份薄怒,伸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说道。
遗玉嘻嘻一笑,然后说:“娘您放心罢,这东西就长在河边,若是有毒,咱们平日饮水时就现了,哪还等到今日。”
“就你聪明。”卢氏想了想她的话,觉得有八分道理,于是便不再这一事上继续说她不是,反倒兴致勃勃地扯了几片薄荷叶子下来回屋里打算试一试她说的泡水喝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