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遗玉便转身走出了花厅,不再看两人的反映。她昨晚也曾想过对李乐旁敲侧击一番,不过今日见了两人这副亲热模样,又觉得没有必要了,与其她那么横插一杠子,倒不如直接把问题摆在他们面前,好让他们自己想想清楚。
出了闲容别院,遗玉慢慢地朝自家走去,暂且放下了小满的事情,她又开始担心起卢氏来,因此直到走到家门口,也没察觉到街上行人打量她的眼神。
在这个娱乐活动严重贫乏的时代,信息可以不流通,可八卦的流窜速度却是绝对迅猛的,母女俩在龙泉镇住了三年,也就年前因为赚了点小钱而略为人所知,可自打前日三姑上门闹了那一场,短短两日,镇上却是很少有人不知道镇中有个卢家了。
当天看热闹的人把遗玉和卢氏的几段话学了出去,因此镇上许多人都知道了卢家小姐是聪明伶俐又模样娇俏的,卢氏虽是个寡妇但却是个知书达礼、性子和善的,加上她们家得了几千两银子的事情被捅了出去,不少有心人就开始打听起卢家的事情来。
那些人经过一番打听,更是兴奋,只道卢家竟是三年前从闲容别院里搬出来的,似乎和那高宅大院有什么“亲戚关系”。卢家另有两个模样俊俏的儿子,一个还是在长安城的国子学里念书的,两个小伙子都已过了十六岁,连门亲都不曾说过,这可激动坏了某些家中有女待嫁的人家。
就在卢氏母女毫无察觉的时候,个别心思活的已经有了动作。
遗玉回到家中,卢氏正坐在院中的躺椅上晒太阳,见她回来就笑着问了几句。
遗玉看她虽眼中仍有红丝,可精神却比早起要强上许多,本来担忧的心也就缓了下来,暗道她娘并不是想不通,只是一时缓不过来劲儿罢了。
因得到了小满的允许,所以遗玉也没把她的事瞒着卢氏,简单讲了之后,卢氏只提醒她不要过多参合,便没再多说什么。
遗玉又去给卢氏泡了一壶茶,才得了功夫照顾后院的花圃。她们现如今住的院子比起在闲容别院时候的悠院还要大上一些,虽院中少了那精致的凉亭,花圃却是专门出钱请人修整的,里面种的东西多是从以前租的小院子中可怜巴巴的小花圃里移出来的。
卢俊在家的时候,遗玉有空就拉他一起到镇南山下的野林子里转悠,竟也让她找到几株好东西来,皮如碧玉的芦荟比起她在靠山村时种的个头大些、细长如杖的薯蓣可以煮粥喝又能闷熟了沾糖吃,最稀罕还是去年她意外现的草莓。
换了新家,遗玉在新花圃里面专门隔出块地方将已经结了半果的草莓给移了进去,经过几个月的生长,结过两次果的草莓蔓延出许多细长的藤蔓。因为她的“特殊”照顾,每隔三个月,家人总能吃上一次新鲜的草莓。
昨日卢智还提醒她,下次去长安的时候多带些薄荷草,刚好草莓下个月也要熟,到时一起给他稍带了。
临近午饭时候,小满才回来,见到遗玉在厨房里做饭连忙上来抢手,遗玉见她虽眼睛红红的但看起来心情却不错,便让开任她接手,自己则站在一旁低声询问她同李乐的事情。
结果出乎遗玉的意料,李管家不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倒是事实,可原因却不像遗玉想的那样是因为嫌贫爱富,相反是觉得自己的儿子是签了卖身契的,认为李乐同农户出身的小满不相配,才将李乐禁足到现在,不过李乐却没想过死心,一直在劝说他爹,李管家看他态度坚定,最近也有所松动。
两人上午已经商量好,小满尽快把他俩的事情告诉她舅舅,若是双方家长都坚持不同意,他们也不死扛,努力劝说就是了,毕竟他们之间的问题也仅是长辈的执念罢了。
遗玉对他俩能够如此冷静地处理这件事很感意外,却十分赞同,给小满鼓了鼓劲儿后,便暂不多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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