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易泛泛的教育问题,韩于墨的看法则是让她留在家里,他会请人专门的家庭教师来单独辅导。因为他不想让易泛泛在学校出了什么岔子,学校太多人多口杂,传播信息的速度非常大,如果易泛泛露出马脚,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就是连他韩家也无法全力保住易泛泛。
韩奶奶十分赞同韩于墨的决定,在她眼中,易泛泛就是一个单薄易碎的玻璃娃娃,得好好放在家里供起来宠着的。眼瞧着这孩子又是自闭症又是妄想症的,韩奶奶心疼得不得了,自然是不想把宝贝曾孙扔到学校里受人欺负,省的到时候她的病情变得更加严重起来。
“但是泛泛必须跟着我们两个老家伙一起住!”
在这一点上,韩奶奶绝对不放手。她现在满心满眼里都是在想着怎么打扮她的乖曾孙,怎么请最好的家庭教师辅导她的乖曾孙,怎么样治好泛泛的病,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其实,老人家很怕寂寞的。
韩于墨就是韩奶奶亲手带大的,那个时候,韩演总是在天上飞进行军事演习,而韩老爷子也总是有一堆天天开不完的会要进行,只有她老婆子一个人形单影只留在院子里,整天对着院子里的香樟树发呆,时常落泪哀叹,这日子是过的越来越好了,但是亲情却愈发单薄。幸好这个时候韩于墨出生了,韩奶奶的生活终于有了主心骨,天天围着自己的乖孙打转,她不请保姆,天天给他做饭,时常给他裁剪新衣,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就怕一个人会闲下来。
后来乖孙长大了,就搬出去住,虽然韩奶奶很想挽留,但那毕竟乖孙已经成年,他翅膀硬了,就会向往大院之外的天空,韩奶奶不是一个刻薄的人,于是就放手让他飞。
再后来,韩奶奶收养了“韩将军”,将对乖孙的挂念都放到“韩将军”身上。老人家着实是寂寞太久了,所以才会紧紧抓住易泛泛不放手,易泛泛这丫头确实是合韩奶奶眼缘,虽然不爱说话,虽然不懂礼貌,但是心底确是善良的,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韩奶奶越看越喜欢。
韩于墨皱眉道:“不行,奶奶,泛泛是我先下定决心收养的女儿,抚养权自然是在我手中,我早就决定要一个人单独抚养泛泛长大的,大院这里人多口杂,我怕泛泛会适应不了。”
“人多口杂什么?!人多口杂什么?!你还怕老婆子我没有能耐保护不了自己的乖曾孙儿不成?!这院子里哪有人敢碰我乖曾孙儿,你给指出来!老婆子我去剁了他!”
韩奶奶一把将易泛泛护在怀里,拿眼睛瞪韩于墨。
韩于墨揉了揉眉心,无奈道:“奶奶……您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韩老爷子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好戏,时不时抿上一口铁观音,但笑不语。
“谁不讲道理了?”韩奶奶大声道,“奶奶想要亲自照顾自己的乖曾孙难道有错吗?!”
韩于墨投降道:“那我们尊重一下泛泛的意见,让她自己选择留在哪里好了。”
韩奶奶横眉冷对:“泛泛跟你亲,当然听你的。”
说是这么说,但是韩奶奶将视线都投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易泛泛,期待着她的答案。
“我听韩于墨的。”
易泛泛答得十分坚定。
韩奶奶虽然对她很好,但是易泛泛心底明白,这好意有八分要归功于韩于墨,剩下的两分也不完全是归功于易泛泛本身。易泛泛虽然刚刚进入这个世界,对事事都感到懵懂,但她毕竟从小到大接受的是帝王之术的教育,她比寻常孩子要聪慧许多。
她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爪牙只有韩于墨。
在这个世界上,易泛泛只允许韩于墨伴随她的王座。
韩于墨虽然知道易泛泛会是会这个答案,但是亲耳听到还是会忍不住开心,他不紧不慢地走到韩奶奶身边,将她怀中的易泛泛扯过来,揽着易泛泛的肩膀,对着韩奶奶微笑。
“奶奶,这下你没有理由反驳了吧?”
“没有理由反驳什么?!你都还没有长大,怎么可以养个更小的孩子?!更别说你那些接连不断的花边新闻了,若是到时候又把我的宝贝乖曾孙牵扯进去了怎么办?这次的绯闻你都还没解决呢!”
韩颖扶住韩奶奶:“奶奶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韩于墨无奈道:“可是刚刚泛泛自己做出了选择,她要和我一起回公寓住。”
“小孩子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不懂事起来了?!”韩奶奶的怒气更甚。
这时候,韩家老爷子终于站起身来,将手背在身后,主持公道。
“一人少说一句,家和万事兴,这明明是好事,怎么弄得大家都在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