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灿这才点头。
文老看看她,微笑着和她攀谈,说着说着高兴起来,说:“……哎呀我给你带了东西来。差点儿忘了……本来不晓得带什么好,我突然想起来安安说你平常背的包里总装着很多东西,能应付突事件的,就给你选了个双肩背的包,可以轻快点儿不是?我平常就喜欢背双肩包,可以解放双手,出门写生啊逛逛街的,都很方便。小李!”
“在的,文老。”
“我车上两个盒子,上面那个搬到小灿车上去。”她拉着欧阳灿的手,等小李走了,才笑道:“很实用的包呢,也算不上礼物。我给自己也挑了一个,回头咱们俩都背这个包——现在你们年轻人不是流行那句话?如果有什么事情买一个包不能解决,那就买两个包!我就买了两个包。去香港的时候不开心的,回来就很开心了!”
“外婆您真是……”夏至安听着笑起来。
“谢谢外婆。”欧阳灿说。
“不谢不谢,刚说到哪儿了?”文老笑着问。
“我也不记得了……”欧阳灿轻声说。文老虽然满头白,可面容眼神都不像耄耋之年的老人,尤其反应非常机敏,令人想起“鹤童颜”这个词来。
“你们外婆啊,说话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小灿以后习惯了就好了。我跟她过了一辈子,她就这个风格,我也惯了。”袁老笑道。
“所以你动不动就‘你们这些艺术家啊’的损我们呢?”文老挥挥手,茶喝光了,递给夏至安去续上,喝一口,再继续聊……
夏至安坐得远一些,看着外公外婆一边一个跟欧阳灿聊着天,早把他给忘了似的,也不觉得怎样,反而有点儿意外的高兴——小灿是个很会跟老人家相处的女孩子啊……他低头看看表,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半,轻声提醒了一句:“外婆,您到时间吃药了。”
“要你这小鬼扫兴。”文老说。
她才这么说,小李在外面敲门,说医生已经过来了。
文老看着欧阳灿说:“没关系,不用在意。我出门一趟,大夫就照惯例要给我测测血压什么的。”
欧阳灿也看了下时间,又看看夏至安,轻声说:“您二老是不是该休息了?我也该走了。”
“哦,这个时间按说还早的……不过家里等着你回去吧?那就早点走吧。改天再来。”袁老笑道。
欧阳灿这才起了身。
袁老说着要夏至安送欧阳灿出去,自己和文老也一道往外走。欧阳灿请他们留步,他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让她走在自己身边,边走边道:“回去替我们问候奶奶和爸爸妈妈,好吗?你爸爸妈妈的情况,我也早有耳闻。他们做了很多好事,是非常令人尊敬的人。你应该觉得骄傲。”
欧阳灿并没有料到会突然听到袁老说这几句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但几乎是同时,她眼眶有点热,于是点点头,说:“谢谢您。”
“好啦,我们就送到这里。安安,你要把小灿安全送回家。”袁老说。
“您放心。”夏至安笑着说。他让欧阳灿先走,转身时对外祖父母笑了笑。
“开车慢一些。”文老点点头,也笑道。“小灿,常来看我们哦。”
“是,外婆。”欧阳灿走到车边了,忙应声。“外婆,外公,晚安。”
“晚安。”
“你们快点回去……外婆回去吃药了。”夏至安催促着,见他们只是笑着站在那里,只好催欧阳灿先上车。“咱们不走,他们是不会回的,就别虚客气了,不然得客气到明儿早上去。咱们先走。”
他们果然先上了车,跟袁老夫妇告别,驱车离去。
袁老看着车走了,笑道:“这孩子,不是亲眼看着,哪能信呢?”
“不行不行,我得进去弄点儿药吃,给这俩孩子甜的齁了。”文老笑道。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看法啊?”袁老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