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着悠闲地步子走进内阁和衣躺下午休，既然没有自知之明我就好心提醒提醒你好了。

想着在她回去之前一定记得提醒宇早点儿把这个祸害调远点儿，最好是发配偏远地区，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了，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得赶紧睡一觉，自从出了魔域，在外面都没睡过好觉，话说鹤的内丹还在自己这里，不知道现在他找到那个很厉害的小妖没有。

离开魔域有一段时间了，眼看魔军的队伍离人间皇城越来越近，白溪却越来越力不从心，这江山迟早是要还给哥哥的，怕只怕哥哥等不到这一天，他的耐心越来越少了。

“殿下，前面是人间的风帾城，要趁现在军心正旺打下来吗？”李逸打仗的激情越来越高昂，仿佛只有杀戮才能让他兴奋。

白溪挥手，“这种事你问王兄就好了，打与不打由王兄定夺，本王累了，你先下去吧。”

人间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了，看到士兵们清理战场时候的场景他越来越不敢去看，遍地的血肉之躯，遍地的残肢断臂，明明知道无法和自己匹敌的凡人们仍然在垂死挣扎，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数万年前印下的结界是数万年前的魔王所应得的恶果，种下了因，所以要承担果，魔域的数万民众也和他一起被困了这么久，我们最应该记恨的应该是魔王，为什么封印解除以后我们最先做的是侵占凡间的城市，三界之王，真的那么重要吗？

“溪，还在想那些已经死去的士兵？”

“是，不仅是我们的，还有人间的，不久以后还会有神界的士兵加入这场屠杀，战争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绞肉机，血腥得惨不忍睹，那些步入地狱的灵魂要怎么办？本来要幸福生活的人们被我们的打扰了，现在的凡间哀鸿遍野，民不聊生，我们的决定真的是对的吗？”白溪无力的望着蔚蓝色的天空，这里的天空真美，比魔域好了千百倍，可是这么美丽的天空下是什么呢？

哥哥永远是那么淡漠，就算是那么多条生命也都无所谓，可能，哥哥才适合做这个位置，比我适合。

“不，你错了。那些人的灵魂原本就肮脏龌龊，就算是下地狱也是应该的，我们在那里呆了那么久，我们在那个鬼地方困了那么久，难道你不觉得我们更加可怜、更加值得同情吗？我们如蟑螂老鼠一般在黑暗里潜行，我们那里没有太阳、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甚至那里的花草树木都是外面的妖送进来的，隔着那层薄薄的封印我们却怎么也出不去，我们不是更可悲吗？溪，这时候不需要仁慈，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不知道吗？”

真讨厌，本来晴朗的天空开始乌云密布，凡间的天气真是多变，是一直都这样阴晴不定还是因为有了我们的破坏？以前听外来的妖说人间是个很美丽的地方，人间是个比梦境还美的地方，可是为什么我看到的只有白色，一望无际的白。

大概，谁都没错吧。他想。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他白溪什么时候虚弱到害怕寒冷了，哦，好像是从杰离开以后开始的。

“变天了，我们进去吧，现在无论是对与错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还是留点儿精力去想想怎么攻下眼前的风帾城，既然已经做了那就尽力地去做好它。”白溪叹息着径自回了营帐，也不管哥哥是否跟在自己的身后，狼烟烈烈群魔怒，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也就只能这样了，战争，还不止这样啊。

现在挺想念萍儿泡的茶，可是萍儿不在。现在很想听杰唱那不知名的歌曲，唱她们家乡属于她们的歌曲，可是杰已经走了，今生永不复见，不，不止今生，他们在不同时空不同世界，所以就算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也都不会再相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更加怀念那些在魔域的日子，怀念杰没有出现之前的或出现以后的日子，在封印解除之日渐渐逼近的日子他就知道他们的安乐欢好都会随着封印的消失而无影无踪、消失殆尽，尽管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甚至是已经发生了，可白溪还是无法适应，无法接受那些不再复现的平凡日子。

杰说，一个人越是怀旧越是说明这个人在开始衰老，可我是魔，对于任何一个魔来说衰老都是不存在的，我们魔会年青一辈子，然后在寿终正寝之日毫无征兆地死去，我父王去世的时候正在教我们舞剑，然后就这么死去了，带着笑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