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侍卫受命前来安慰心灵受创的郡主大人,见她半袖遮面,一双凤眸自袖下冲他眨眼,显得万分得意,似邀功一般。
侍卫大人与郡主心有灵犀,只沉声道:“皇上有令,各自回车,莫要东张西望。”
这是息事宁人的意思呢。安阳郡主把玩着手上的红珊瑚珠串,纵使早有预料,只到底又经历一回却是失望透顶。
瞧瞧,皇上心疼安阳郡主,却也舍不得徐贵妃,多重情重义的人不是?
苏澜回到车上,莫侍卫策马跟在一旁,显然得了圣谕了。
“本郡主本就没打算让徐贵妃如何,只既她送上门来,我若不利用一番,倒显得我愚笨了。”徐贵妃是个多体贴的可人儿,她正发愁如何将带刀侍卫拐来,徐贵妃竟向她伸出援助之手,真是眼乏了便有人送枕头。
明帝不会徐贵妃,她早便猜到了。只到底他最疼爱的外甥女受了委屈,正巧未来郡马正在一旁,自然要派来安抚一番的。
两全其美,既保全了徐贵妃,又安抚了外甥女。
“算计本郡主的,哪能便宜了她。”骄傲的郡主扬起下巴,徐贵妃到底名声更臭了些。
侍卫大人深深的看她一眼,清冷的眸中透出淡淡的欢喜,只想到徐贵妃那茶盏险些伤了她,又有些不大乐意,委委屈屈地看着得意忘形的郡主大人。
这白嫩嫩的娃娃,若是伤着了可如何是好?
“本郡主机灵着呢,徐贵妃伤不着我。”安阳郡主伸出手,拍拍车外少年的手背。
虽有心上人保证,侍卫大人到底还是记仇的。徐贵妃母子还有心力弄些幺蛾子,总有他们哭的时候。
莫非白握紧缰绳的手上青筋暴起,清冷面容上闪过一丝暗色,竟难得的有些阴郁。
真是个美人儿。安阳郡主擦擦嘴边的口水,又看呆了眼。
安阳郡主芳龄十一,因家中兄长与心上人管教严厉,只给她寻了匹枣红的小马驹。
苏澜头一回见着小马驹时,很是瞧不起。想她是大齐最风光的郡主,坐骑怎能是这般没气势的小马驹?这让她颜面何存!
小马驹显然也是瞧不起这精致柔弱的小姑娘,它虽身为畜生,却很有一番脾气,只对着大名鼎鼎的郡主大人打了个响鼻,在她脸上吐了泡口水,以视鄙视。
“大哥哥!”有所依仗的郡主大人尖叫出声,掏出帕子抹了一把脸,随手抄起莫非白腰上的长剑便要砍了这以下犯上的畜生。
小马驹显然是个欺软怕硬的,见苏澜目露凶光,只吓得四膝跪地,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那无比张狂的少女,似在求情一般。
郡主大人心一软,将长剑丢开,满是心疼的上前搂住小马驹,在它头上蹭了蹭。
一人一马似是兴致相投,竟好得不大像话了。苏澜只觉这萌物虽弱了些,但听闻未及笈的小姑娘都只一匹小马驹,又见自个儿的马乖巧懂事,颇有灵性,也懒得计较了。总归小马驹总会长成威风凛凛的大马,她总是有时间陪它一同长大的。
侍卫大人得知心上人的心思,只站在一旁不说话,望向那匹唤作“追风”的马驹黯然神伤。想他英俊潇洒,竟比不上一匹马,叫人如何不伤心。
苏澜摸摸心上人的脑袋,目光怜惜:“瞧你,竟和个畜生比,羞不羞。”
只得到郡主大人的目光,莫侍卫又何好羞?
“大哥哥真是越发缠人了,可如何是好?昔日那仙人儿竟一去不复返了,都叫人惋惜呀,可见真是距离产生美。”一转眼郡主大人又搂着追风嘀嘀咕咕,眼珠子总往莫非白身上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