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寻安阳去了。”孙元瑶手扶腹部,三皇子后院那位是个顶厉害的,那一家子最是擅长些不入流的算计,若要保住她腹中孩儿,定然得好好策划一番。
太子殿下体恤她,不愿叫她劳心劳神,只到底关系她的孩儿,她自是不能坐视不理。身为母亲,怎容旁人对自己的孩儿出手?
“在外头守着,待郡主出来,便叫她来我这儿一趟。”总该万无一失,方叫人安心。
得到消息的郡主大人打着瞌睡,不甚在意的往莫非白怀里拱了拱,抬起一双含水的眸子,迷茫不已,“姐姐有孕了?”
“是这么说的。”莫非白整理郡主大人乱作一团的墨发,答道。
郡主大人开启狂躁模式:“姐姐有孕关我屁事!”
又不是郡主大人搞大她的肚子!
郡主大人哀叹一声,抱着脑袋昏昏沉沉的往东宫而去。
“哎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太子哥哥这是欲对本郡主行不轨之事?侧妃娘娘方有了身孕,殿下便耐不住寂寞了?啧啧,叫人心寒,心寒啊!”苏澜装模作样地捂着胸口,目露哀怨。
郡主大人最烦的便是些扰人清梦的坏人了!
齐文哲有求于人,脸色未变,只眼中隐隐有些担忧,苏澜呐呐地干咳一声,噘着嘴坐在一旁。
“事关子嗣,先下手为强。”与其等齐文锦将手伸到东宫来,不若便趁这一回将他弄死。
郡主大人愈发没了耐心,留那对母子蹦哒蹦哒着,便出来个杀母仇人安王,就连远在边关的大将军都遭人惦记。
保不准接下来还有些什么幺蛾子。
“三皇弟到底是孤的弟弟。”总不能叫他年纪轻轻便被兄长弄死,太子殿下自问还是个有情有义的,纵使那很有些野心的弟弟再如何,还是当留他一命。
况如今亦不曾出手害人不是?
“妇人之仁!”未出阁的安阳郡主怒骂,若非她这些年牵制了徐贵妃的注意力,太子早该遭殃了。
当初她可险些死在马蹄下,那对母子还能是良善的?总归是死道友不死贫道,更别说那二人连道友都算不上。
“等你那好弟弟出手,莫说姐姐腹中胎儿,便是姐姐要活下去尚且艰难。”斩草除根,苏澜比旁人更清楚几分。
孙元瑶一死,旁人只将过错算至太子头上,孙家便该倒戈了。
“皇阁为何只揪着齐文锦不放,你真当徐贵妃与安王是清白的?你那好弟弟,正是安王的儿子,连个外室生子都算不上的贱种!”安阳郡主毫不留情面,见太子殿下惊得瞪大双眼,知他一时接受不了,又道,“太子哥哥若是不信我,大可去问睿王。”
齐文睿定然早推测出齐文锦身份,说不得此时正苦恼该如何除去这祸害。
“皇弟如何得知?”齐文哲震惊道。
依齐文睿对皇后的敬重,说不得太子方是唯一蒙在鼓里的。幸而是弟弟,若是儿子,太子殿下该吐血了……啊呸呸,郡主大人懊恼,她孙姐姐是个好的,岂能是徐贵妃那般勾三搭四的贱人?
徐家的姑娘,没一个是好的。上有徐贵妃勾结安王,下有徐灵蝶失、身宋家表亲,真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可三皇弟与父皇的血分明融到一处了。”那****与皇后可都在场。
滴血验亲?郡主大人觉得心肝儿疼,这些个愚昧的古人哟,便是血型相同,总能融到一处,说不得便是郡主大人的血亦能与明帝的融到一处,难不成她竟也是明帝的女儿,堂堂的公主殿下?
恨铁不成钢的安阳郡主猛灌了杯茶,方开口道:“且不说那两滴血如何融到一处,即便齐文锦是你弟弟,以他如今野心,早晚还是一场厮杀,倒不如趁如今他能力尚浅,将他打杀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