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应该早早地去周围看看，如果真的有什么，那她也好尽早做一下心里准备，知道后面该怎么应对。

就譬如在这种时候，如果他真的知道太子在那里囤了兵，她就可以想出办法应付他们啊。

现在倒是好了，她真是一点应付的办法都没有，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是一句话都不说，保持沉默。

“好，既然你什么都不说，我在这里问了那么半天，最终也没问出什么来，那我也不问了。”顾卿淡淡地说道，“你想回去是不可能了，毕竟那边现在还不一定乱成什么样，大概太子也都慌了。我一会儿就进宫，我倒是想听听太子能怎么说。虽然我不认为太子一下子就能承认自己做的事，毕竟现在也没有证据能摆出来，但是至少他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那可是太子……”奶娘着急地拉住顾卿的袖子，“你们好歹也是亲兄弟，有什么话是不能好好说的呢？你看看你们三个人，你和沈航也不是同父同母的，你们也是同父异母，你们相处的不是也还好吗？既然你们都能这么相处，那为什么太子不行？”

“因为他不是我们的兄弟，因为他不但不是和我们同父同母，他甚至连同父异母，同母异父都不是，我们之间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就是这么简单。”

顾卿的话说得决绝，这也是他现在的心情。

奶娘又看向颜如婳：“太子对你是真心真意的，你怎么能对太子这么狠心呢？”

“奶娘？您不觉得这话说得奇怪吗？什么叫做太子对我是真心真意的？太子是想怎么表现出这个所谓的真心真意呢？就用这样的方式？”晏水月冷笑道，“就算他一开始抓了我，哪怕他到了后面迷途知返，知道自己做错了，又把我给放了，我也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在我被关在那，和您一起呆着的时候，您是不是还想过要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就为了能让我死心塌地地跟着太子？好在我当时警觉，察觉到了您的不对劲，不然我就倒霉了，是吧？”

“我，我没有……”冯奶娘有些尴尬，“你并没有证据。”

“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也能知道。您的所作所为，您的态度就已经把你你给出卖了。”颜如婳深吸一口气，“现在想想当时的情形我还是一阵阵的后怕，如果当时我真的失去了警觉性，那我现在岂不是倒霉了？”

顾卿本来是不知道这些的，现在听颜如婳这么说，心里也是一沉。

真是好在他的婳儿聪明，不然岂不是很危险？

于是顾卿越是看着这个奶娘就越是觉得不顺眼，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这个奶娘给解决了。但是看在她毕竟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解决不解决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算了，就再给她这么一次的机会吧。

当然，这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把奶娘打发了之后，一群人又围在一起商量事情。

“怎么样，奶娘知道什么啊？”颜如婳迫不及待地问道。

沈航摇头：“其实奶娘确实知道的不多，她基本上就不知道什么。之前太子没有把详细的计划告诉她，这是理所当然的。虽然太子让奶娘住在那里，但是不可否认，太子对她的信任非常有限。固然奶娘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头脑简单也想不出什么，甚至根本就不会有机会从那个林子走出去。但凡事都有个万一，太子足够谨慎，他也万万不想承受那个万一，因为这说不定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不过似乎太子之前暗示过一些……算是说了一些隐晦的话吧，若是我们，仔细想想，必定能听出其中的问题。”

“所以刚才和奶娘说了这么多，实际上一点有意义的消息都没得到啊。”颜如婳有些惆怅，“这可怎么办？本来还指望着能得到什么好消息呢，结果现在什么都没有。就刚才那些没有直接证明的，那也不是奶娘自己亲口说出来的，而是沈航听到的，也不恩呢该当做证据不是吗？”

“原本也没打算从这入手证据。”顾卿失笑，“你也看到了，奶娘对太子的感情非常深，可以说是忠诚吧，这种情况下能得到什么证据啊？我们要做的无非也就是让我们自己心里有数而已，其他还是不用想了。”

“好吧，所以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进宫。”顾卿看向颜如婳，“你和我一起去。”

颜如婳点头：“好，我确实也打算进宫去瞧瞧，我倒是要看太子见到我之后是什么反应。还有宁贵妃，之前她对我还挺好的，我甚至有一种错觉以为她是好人，现在也算是看透了啊。其实想想也能理解，太子是宁贵妃的全部，母凭子贵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宁贵妃为了替太子保住太子之位，可是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我是谁啊？在宁贵妃的眼里，我也就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我就只是个小宫女，她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宫女而放弃自己的儿子呢？”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顾卿暧昧地揉了揉颜如婳的脑袋，“那现在就进宫去吧，大概宫里的人见我们这个时辰都没到，还在纳闷呢吧。毕竟就冲着我昨天那个架势，倒是连把皇宫拆了的心思都有。”

颜如婳幸福地笑道：“能被你这么关心，还真是我的荣幸，我觉得心满意足。”

“你要是真的心满意足，那你将来就少给我惹点麻烦，行么？”顾卿认真地说道，“之前好好的，你说你非要进宫。进宫也就算了，你竟然还跑到关雎宫去了，然后闹出了这些事儿。你想想，如果你没有坚持进宫，没有私自做行动，没到关雎宫去，那又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