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成明说这泥沼一旦碰到,便会脱成皮,要想从这上头趟过,想想都渗得慌。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逃过了好几劫,谁也不想栽在这万年不干胶里头。
过了也不知多久,就在我们三人为面前的阻碍而一筹莫展时,本来安静无比的空间竟是传来不甚清晰的哀泣声。
我身子一哆嗦,颇是深受惊吓,下意识抬眼一看,可四周却是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影。
正当我以为自己是惊吓过多,产生了错觉,也就没当回事时,哀泣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且听着还不止一人。
还没等我开口,雷蝎和姚成明也已经是察觉到了不对劲,随即三人满面惊愕,凑到一起。背贴着背转动着,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可看了半天,依旧是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这什么情况?既然有声音传来,总得有个声源啊。莫非是隐形人不成?
“这难道又是厌胜之术或是日寇的邪术不成?”惊惧之下,我疾呼出声,问的当然是姚成明。
那篇用闽文写成的鬼神祭文,究竟是详细记载了什么,这一点我一直很好奇,而姚成明所说的只是一个大概。
我心想或许这篇鬼神祭文是个突破口,不然没法解释这一幕。
就在这时,姚成明还没来得及回话,空间里刹那间传开万人哀泣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魔音,直让我心惊肉跳,魂儿都几乎吓飞了。
“不好!你们看!”雷蝎拍了拍我和姚成明的肩膀,惊惧之下,他的声音也是有些发颤,眸子几乎定住,正看向沼泽地的方向。
我的心脏几乎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朝那片烟泥沼地一看,登时失声惊呼了出来。
只见一只只手臂从那沥沼中伸出。而那无数道哀泣的声音正是从泥沼地里传出,仿佛万魂哀泣,场面实在是太过骇人。
不等我喊出赶紧往后撤,泥沼地里那些万千手臂不断挣扎着,很快,无数个烟的人形从沥沼中爬出,这些人口中哀嚎着,竟是朝我们伸出双手以诡异的姿态走过来。
这一幕就好像是万千厉鬼从地狱里钻出,朝我们索命而来。
“完了,这些泥人,恐怕是要拉我们进去陪葬!”我腿脚有些发软,声音有些哆嗦,一时之际只是眼睁睁看着这些烟人形朝我走来,竟是迈不开腿儿。
倒霉的是,雷蝎现在是负伤的状态,而我和姚成明俩人根本就不会防身的体术,这些烟人形行走虽然不算太快,可数量巨多,后头又没退路,这下可以说是插翅难逃了。
可眼下也没别的法子,只能边退边想对策了,我们仨转身想往身后的树洞退去,可回头一看,却发现不知何时哪里也已经出现了几个烟人影,正朝我们走来。
这转眼的功夫,我们仨已经被团团包围住,而这些从烟沼地发出来的烟人影,朝我们越走越近……
这些烟人形哀嚎着朝我们包围而来,浓烈的沥青味里夹杂着朽骨尸骸的腐臭,又伴着万千魂泣之声,俨然就是置身于炼狱之中。
如果没有猜错,这些烟人形生前便是落入这沥青泥沼地之中,至于为何会被埋葬到这骇人的万年不干胶沼地当中,这一点我也是没有思路。
我们仨活人出现在这里,要么是惊扰了这泥沼地里的冤魂,要么是因为触动了机关。
窑山儿曾和我谈及,早些年他倒斗,一旦发现避不开墓**的机关,宁可放弃里头的宝贝,也不想再踏足一步。
听他说这墓**机关,一旦触发,碰到高人所布置的,整个墓**所有的开关都会启动,越往深处走,便越是惊险连连,纵然是再大的本事,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可当下我们仨已经没有退路,面对这些围裹过来的烟人形,随时有可能被拉入沥青泥沼地之中,倒是这万魂哀泣当中,便多了仨新来的了……
情急之下我绝望地吼了一声,“姚队长,这些沥青怪胎可有忌惮的东西?”
姚成明也已经是满脸骇意,调儿有些发颤,回了一句,“这些烟影儿究竟是啥东西,我也不清楚,实在是想不到有谱儿的法子。”
我忍住心头的无奈,心想都啥时候了,姚队长你还是一板一眼的,这不是在进行考古工作,犯不着那么注意言辞。
我俩这番对话刚落,闷瓶子雷蝎咬咬牙,不知怎地,竟是快速开口,说是合力往烟人形较少些的方向突破,先往地势高一些的地儿跑过去再说。
我摸透儿他的心思,这是想利用地势高的斜坡作为掩护,多撑一会。
可这法子看似能喘口气,然则却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