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天说：“收音机零件拆了，收音机只剩下一个空壳，不是会轻很多吗？你爷爷没有现？”

“我又不笨，怎么可能让他现，”秦飞扬得意地说：“我把零件取出来后称了重量，再用塑料袋装了同样重的泥土放进去……”

佟思月大笑：“你这人怎么这么坏，难怪小名叫小坏，连爷爷的收音机零件都要偷。”

秦小婉说：“美迪姐姐，你不知道，坏蛋哥哥小时候可调皮了，不仅偷收音机零件卖，连电视机都拆了卖了。”

“是吗？电视机那么大，他拆了，你妈妈不是马上就会现？”佟思月满有兴趣地问。

“我们那次去走亲戚，坏蛋哥哥吃过午饭就回去了，等到我们晚上回去的时候，我妈去开电视，就打不开了。”

佟思月说：“那时候他多大？”

“十岁左右吧，我当时刚上小学的样子。”

楚云天怀疑地说：“飞扬，你十岁就能拆电视机？还能还原？”

秦飞扬说：“那有什么难的，我跟你讲，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玩机械类，收音机、电视机、玩具枪，我都能拆了再装好。”

“你太厉害了，”楚云天笑道：“我十岁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只会打架。”

佟思月说：“云天比秦飞扬厉害，那时候在我们老家已经是人见人怕的……英雄了。”

“人见人怕的英雄？”秦飞扬嘲笑地说：“你真不会用形容词，人见人怕的明明是恶人。”

“坏人见了他怕，我们又不怕他，不信你问云儿。”

左云儿说：“我们也怕他，不过他不会打我们，只会帮我们。”

“说来说去，还是人见人怕。”

一群人一边说说笑笑一边喝酒，热闹又不容易醉，最大的麻烦，是酒喝多了，上厕所的次数多了起来。

东方宇阳话比较少，也可能是他和这一群人不太熟悉的原因，再加上秦飞扬太活跃，盖过了所有人的风头，东方宇阳就显得更低调了。

秦小婉原本也是很活跃的，只是有她哥哥在，她没有表现的机会，只要她的话一多，秦飞扬就凶她：“丫头文静点，叽叽喳喳的，小心嫁不出去。”

所以秦小婉很喜欢看佟思月跟秦飞扬抬杠，这么多年来，她还没有看见过能克制住他哥的女人。

东方宇阳上洗手间去了，房里的人闹哄哄的，门笃笃笃响了好一阵，左云儿才现门口站了一个中年女人。

“云天，”她用手肘捣了捣楚云天，问：“门口那位阿姨是不是找你的？”

楚云天转过头看了看还在笃笃笃敲门的女士，不由大吃一惊。

其他的人也注意到了，一起看过来，全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然后他们又一起看向左云儿，再转头看向门口的中年女人，再转过来看左云儿，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屋里没有一个人说话，连喝酒咀嚼的声音都没有，安静得有些诡异。

左云儿忽然成了视觉中心，她浑身不自在，问：“怎么了？”

楚云天在左云儿耳边说：“这位阿姨跟你长得非常像，会不会是你的亲生母亲找来了？”

“我的亲生母亲？”左云儿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她紧张地站起来，往中年女人面前走。

这时候，门口的女人挨个儿看了众人一眼后，视线落在了左云儿的脸上，她脸上惊喜的表情，让左云儿觉得她真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虽然嘴上说是父母当年遗弃了她，她不想再找他们了，但心里又怎么可能不想？

她也想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究竟是谁，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将自己丢弃！

秦飞扬率先跑了过去向中年女人招呼：“阿姨，您好，请问您是找左云儿吗？”

“妈！”女人背后冒出的声音让左云儿的脚步一窒，她抬眼看去，原来是东方宇阳从洗手间过来了。

女人转头看着东方宇阳，说：“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这半天，以为你不在这里。”

东方宇阳说：“您打电话的时候我在洗手间里，我以为您在外面，从洗手间出来就到外面接您去了，哪知您已经进来了。”

秦飞扬说：“宇阳，这是你妈妈？”

“是啊，”东方宇阳介绍说：“这是我妈妈沈丹心女士，她刚回国，下了飞机就过来找我来了。”

他又向母亲介绍了秦飞扬。

秦小婉赶紧过去打招呼：“阿姨，您好，我是宇阳的同事，我叫秦小婉。”

“你好！”沈丹心招呼了秦小婉，又回头看了左云儿一眼。

左云儿有点傻傻的，刚才的激动因为东方宇阳的这一声“妈”烟消云散了。

楚云天过来将她拉回到座位上，在她耳边低声说：“云儿，我现在才现，东方宇阳和你长得有点像。”

如果不是东方宇阳的母亲出现，楚云天不会注意到这一点，东方宇阳是男人，又戴着眼镜，楚云天很难联想到他们长得像。

左云儿也低声回答：“小婉也说过，说东方医生跟我像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