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别于其他季节的雨。秋天的雨很小,很细,飘飘洒洒如丝、如绢、如雾、如烟,像牛毛针尖般温柔地落在脸上,凉丝丝的。
小雨打在房檐上,击起水花朵朵,“啪啪”的声音组成了独特的韵律。月瑶走到外面伸手接了雨,雨落在手上,凉凉的,冰冰的。
细雨取了披风给月瑶披上:“姑娘,这雨凉,别让她沾在了身上。”沾身上容易着凉。
月瑶笑了一下,自己撑起了青布油伞去了隔壁的院子里。一到院子里,月瑶就看见了穿着一身灰色僧衣的玄天大师正跟着穿这一身白色衣裳的玉山先生坐在走廊煮茶聊天。
月瑶做梦都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玄天大师竟然也如平常人一般坐在茶桌旁边与人边喝茶边聊天,场面太震撼了,让月瑶失神。
玉山先生好像没看到月瑶的惊愕,笑着对月瑶招了招手道:“丫头,快过来。”
月瑶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稳步朝前走去,对着两人俯身行礼道:“先生安好,大师安好。”
玄天大师自然认识月瑶的,笑着说道:“女施主不必多礼,就如平常一般就好。”
月瑶很自然地坐到空这的椅子上。
玉山先生见状哈哈大笑:“我就跟你说,这个丫头不会怕你的。”玉山先生对月瑶秉性了解,这个丫头就不是一个怕事的人。
玄天大师笑而不语。
月瑶笑着说:“先生,我见过玄天大师。”她不是怕,而是尊敬大师。这么一个德高望重的大师,也就只有玉山先生这种不拘世俗的人才不存在敬畏。
玉山先生笑道:“我知道,就是那次老和尚开坛讲法的时候你见过的。”玉山先生不知道玄天大师私底下还见过月瑶。
月瑶望着玄天大师,见玄天大师只是含着笑,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月瑶也就没再说,只是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月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玄天大师似有似无地看着他。
玉山先生跟玄天大师讲了半天的佛理,月瑶在一侧听得都入迷了。月瑶倒不知道,玉山先生对佛经也有很深的研究。
过了好久,月瑶被身上一阵疼痛给惊回了身,回转头见向薇正升手掐了她。月瑶茫然问道:“怎么了?”
玉山先生笑道:“你进屋将这雨天的景色画出来,等会我可要检查。”以前玉山先生看月瑶作的画再作点评,到了山上都是玉山先生点题,月瑶按照吩咐画的。
月瑶都不想进去,还想再听两人讲佛理呢!只是玉山先生要赶她进画室,月瑶也不得不听从。
玉山先生等月瑶进了画室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向玄天大师问起了心中的疑问:“你看这个孩子有没有哪里不对?”
玄天大师道:“你在怀疑什么?”
玉山先生其实看到月瑶的画作确实有过怀疑,天赋再高也不可能一步登天。深厚的笔法与画功是需要积年累月的,像月瑶这个模样没有二三十年功夫是绝对做不到的,但是自从玉山先生知道月瑶的勤学苦练到差不多自虐的地步,他就就再没怀疑过。
玉山先生摇头道:“我没怀疑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孩子心思很深沉,好像历经磨难一般。这出现在一个十岁的孩子身上实在是不应该的。”玉山先生有一次看见月瑶陷入深思之中,那全身弥漫着一股忧伤深深的将他震撼到了,才十岁的孩子就好像历经了人间的沧桑,这让玉山先生忧心不已。
俗话说的好,慧极必伤,他担心月瑶会早夭。虽然他说不收月瑶为徒弟,那是他有所顾忌,但是在心里玉山先生已经将月瑶当成自己的关门弟子了。
玄天大师点头道:“我那日也是察觉到这个孩子有些怪异,所以特意见了她一面。这才现这个孩子面相奇特,我推算不出她的命格。”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玉山先生很担心,忙问道:“那会不会有性命危险?”玉山先生找玄天大师过来,就是要让他帮着看看月瑶的命理。
玄天大师知道玉山先生爱才,所以出言道:“不会。这位女施主宅心仁厚,是得上天厚爱的人。”
玉山先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厚爱?推算不出命格就是上天的厚爱?”玉山先生觉得玄天大师忽悠他。
玄天大师点头道:“自然是老天对她的厚爱,看不出她的命理证明她的命攥在自己的手里,都说命中注定,注定了的事岂不是很无趣。你说是不是?”
玉山先生哈哈大笑:“你说得对,之前是我陷入了迷障。”人们总是相信命运,所以喜欢去算命。其实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要不然怎么会有人定胜天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