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琛知道端王的意思是什么,说起来他是相当的郁闷。他到了现在还不改初衷要娶月瑶,按理来说月瑶应该是感动不已才是,结果却偏偏相反,他不介意,月瑶却介意了:“子长说要跟我退亲,我没答应,正僵着呢!”
端王一愣,转而哈哈大笑:“子长要退亲也是情有可原,生这样的事,她肯定害怕你会嫌弃她。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平复好心情。”
安之琛闷闷地说道:“我知道。等这件事落了,我就带她回京,早点将亲事办了,省得他每日胡思乱想。”
端王哈哈大笑:“到时候本王一定送一份大礼给你。”安之琛能有这样的心胸是月瑶的福气了,这丫头眼光一向不错,挑丈夫的眼光也很不错。
安之琛本要护送端王回去,端王摆摆手道:“那丫头正伤心呢,你去安慰安慰她。”性子稍微柔弱一些的女子碰到这样的事都会自杀以求解脱,月瑶能有现在的状态已经难能可贵了。只希望不要因为这件事让月瑶落下阴影,让她以后无心作画。
安之琛听了端王的话,回去看望月瑶。他原本以为月瑶会很难过,却没想到回忘月居,月瑶竟然还在那里将书理顺,一点没有刚才的悲痛与哀伤。
月瑶笑着解释:“这些书籍都弄得很脏,我得将他们弄干净。”清理干净这些书籍是很麻烦的,不能用水洗,得用干净的布擦。
安之琛看到月瑶的笑容,恍惚了一下。他看得出来,月瑶的笑容是自内心的,而不是强颜欢笑。
月瑶站起来道:“你去忙你的,不用担心我。这点事情还打不垮我。”她连死都不怕,还会怕这点挫折。
安之琛点头道:“好。”早点处置了周树,他们也能早点回京城。把人娶回家,以后做什么都方便了。
第二日,端王就下令抓捕周树,而抓捕周树的这个任务自然落在了安之琛的身上。
周树此时并不在自己往常住的宅子里,也不在商行,而是在一栋很隐匿的民宅里:“你说是端王已经下令抓我?”
来人点头道:“是,而且是由安总兵的侄孙安之琛带队的。大爷,海口已经不宜再呆了,我们得赶紧脱身。”
周树冷哼一声:“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周树上次去京城的目的可不简单。他是想再找一个靠山,这个靠山自然是再没有比端王更保险的。
端王身份高,辈分高,那些皇子王孙见到他也得乖乖的。只不过端王的眼界也高,并没有答应为周树当保护伞。
周树很精明,端王没答应不要紧,端王妃收了他送去的礼跟商行的半成股,他的谋算也达到了一般。端王妃收了他的礼,真有事不求端王为他保驾护航,至少也能先得了消息。只是这件事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也因为有这层关系,周树才会在第一时间知道那么多的事,从而避开了官府的追查。
当然,周树也清楚,端王没对他下杀手,不是因为他送的重礼的原因,而是因为端王在寻一个合适的机会圆满地解决海口的事情。而他也在争分夺秒地安排商行的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却没想到,端王突然难。
阿二皱着眉头道:“昨日端王去了总兵府一趟,出来的时候面色非常难看。”总兵府戒备森严,里面的下人嘴巴很严,查不到什么。
周树面色一僵。他记得阿三去打听月瑶消息的时候有跟他说过,端王非常欣赏月瑶的才华,不仅数次召见过月瑶,还特意为月瑶造势。端王昨日去了总兵府,今天就难,很可能是因为月瑶的原因。
阿二当日就不赞同周树派人掳连月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到时候只会祸连所有人。可偏偏大爷色迷心窍听不进他们的劝说,以致让他们将辛苦创下的基业转眼分崩离析。阿二心里对周树非常不满的,周树虽然是老大,但是周记商行却是他们一起用命挣下来的。
周树面色很平静地说道:“今天晚上就走。”在周树的印象之中月瑶就是那冰清玉洁的仙女。可现实却很残酷地告诉他,是他想当然了。若月瑶真是冰清玉洁,不是人见烟火,又如何能能得靖宁候跟端王的青睐。端王不说,单就靖宁候为了给月瑶出气,费尽心思要置她于死地。周树不能不怀疑若真是一个义妹,罗韶会花这么大力气吗?
阿二好似看出了周树的怀疑,火上浇油:“我才不相信就因为他是靖宁候的什么义妹,靖宁候会动用那么多的力量要置爷于死地。”阿二就差说月瑶跟罗韶有奸情,所以才会不畏余力地要为月瑶报仇。
当然,阿二心里也确实觉得两人不干不净。试想就为一个义妹,不仅派人追到海口,还让御史上书弹劾,惹那么大的震荡。别说义妹,就是亲妹都不可能做到这一步了。
周树冷着脸说道:“这里不能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