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进了腊月,天不但冷,而且黑得很早。这天又逢初一,在赵记药铺坐了一天诊后,无忧和连翘匆忙从后门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掌灯了!
“好冷啊!”
“冻死了!”无忧和连翘一前一后推门而入,不想刚一进门,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都在她那间不大的闺房里或坐或站。抬眼看看坐在椅子上的祖母,坐在她床上的娘,还有爹,李氏,蓉姐,平儿宋妈等人,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那身男装,无忧不禁一愣!心想:怎么回事?怎么都坐在她的屋子里?下一刻,她便低首行了个礼。“拜见祖母,爹,娘,二娘!”
这时候,平儿和宋妈都冲着她们使眼色,跟在无忧身后的连翘想溜出去把背上的药箱藏起来,不想却是被李氏身旁的红杏上前逮了个正着。红杏抢过连翘背上的药箱子,很是得意的走到薛老太太的面前,道:“老太太,您看!”
薛老太太低头一看,不禁皱了眉头,随即便发话了。“无忧,你和连翘一身男子打扮,还背着个药箱子去干什么了?”
转眼望望现在正在幸灾乐祸的李氏和蓉姐,无忧知道她行医看病的事情肯定是败露了,再抬头望望朱氏,只见她一脸的紧张,薛金文此刻却是说了一句。“无忧,跟你祖母说实话,你和连翘到底干什么去了?”
他的语气却不是严厉的,似乎还有想替她打掩护的嫌疑。虽然薛老太太话问得严厉,但是好像脸色也不是很难看。看到这里,无忧在心里权衡了一下,然后便抬头回道:“祖母,我出去行医了。因为女装不方便,所以就穿了男装!”
“你真的去行医了?哪里有女人行医的道理?”一听这话,薛老太太反应很大。
“是啊!我说二姐,你也太惊世骇俗了吧?咱们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是到底也是书香门第,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家出去行医坐诊,这要是传出去咱们薛家不是丢人吗?你爹到底也是吏部里任职的正六品官员了,他在外人面前可怎么有面子啊?老太太,大爷,您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这时候,李氏句句都说到了薛老太太和薛金文的忌讳上。
坐诊?自己刚才只说去行医了并没有说去坐诊,她怎么知道自己去坐诊了?抬头看看李氏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脸,还有刚才红杏硬从连翘背上拿下来的药箱子,这时候无忧明白了,看来这一切都应该是李氏安排的吧?
“你怎么想到去行医呢?还有你是怎么懂医术的?”薛金文不可置信的盯着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