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反射性地退了一步，却发现手电余光里，一个黑色影子静静停身后。陈玉顿时觉得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他有些悲愤地看了曹东一眼，大哥，你能直接说他我身后吗？！紧接着，陈玉用豹子都要羞愧速度猛然转过身，同时用枪指向身后。

比他是封寒，几乎曹东出声下一秒，封寒已经站了陈玉身侧，拿过陈玉手中手电筒，往对面照去。

这一刻，寂静石缝里除了人们或轻或重喘息声，只有贡布抽烟声音。

手电筒光直接照到对面冰壁，一个黑乎乎人形影子出现冰壁里面。那赫然是个被封冰里人，一只手还往前探着，紫黑脸上表情扭曲，似乎是想努力抓住什么。

“是尸体。”封寒缓缓说道，同时松开了紧紧抓住陈玉右手。

陈玉当然也看出来那是一具被冻了不知道多少年尸体，但是他仍然目瞪口呆地看着里面。能将一具尸体保存得如此栩栩如生，甚至表情都这么鲜明，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这具尸体穿着七八十年代登山服，很有可能是来攀登雪山，不小心被雪埋这里，然后经过漫长时间，变成古冰川一部分。

贡布见人们缓过神，才吐出口烟，说道：“这冰缝里，到处都是这种东西，老人说冰里面东西封着恶魔灵魂，惊动不得。我也是无意中找到这条裂缝，第一次来时候被吓坏了，后来发现只要不随便碰这些东西，应该就没事。”

见没有危险，紧张起来人们又松懈下来，各地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曹东胆子下，好奇心却大出奇，慢慢挪到陈玉边上，看陈玉照冰壁里东西。

就如贡布所说，隔三差五就能见到尸体，陈玉还发现近代落难者尸体极少，大部分尸体穿着古老衣服，或躺或站，应该是古老部族冰葬。

就算知道没有任何危险，这阴森森冰缝中，仍然透着莫名寒意。

陈玉搓了搓手，走回无烟炉旁边。两个炉子旁边走有不少人，但是封寒待着地方周围却被空了出来。陈玉则初反抗被**后，凭着自己坚韧神经将压迫当成了享受。他走过去，靠着封寒坐下来。

封寒习惯性地给他让出一块地方，并且随手将热水递给陈玉，然后继续默默地看冰缝另一头，那里漆黑一片。

豹子发着抖卧两人旁边，并试图用自己光滑柔软毛温暖两位家长，坚强地度过着自己生命中第一个冬天。

金老大眯着眼休息了一会，抬头看向贡布：“外面已经没有动静了，雪崩停止了，现我们怎么出去？”

贡布终于放下烟，苦笑起来，“你们终于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其实我们现根本没有出路。从上面滚落积雪已经盖住了冰缝入口，有多厚还很难说。我们只能选择从这里挖出去，至于能不能活着出去，就要看有没有神佛保佑了。”

陈玉诧异地回头，挖出去？而且挖通冰缝时间没准？陈玉不禁有些担忧，就算他们食物还充足，但是如果挖两个星期，他们就算活着出去，也不能再往上走了，只能回去村里重准备补给。

“没有其它路吗？”陈玉问道。

贡布摇了摇头，脸上有忧愁，也有着一丝轻松，说实话，他实不愿意带着这群人去那个地方。

“那边通往哪里？”封寒忽然问道。

“你说冰缝另外一面？”贡布朝黑暗远处望了望，嘴角带起嘲讽笑意，说道：“第一次到这里时候，我就去看了，头是冰川深处深谷，出口悬崖上，是完全绝境，没有人能从那里走出去。这大冰缝周围虽然还有许多细小冰缝，但是我建议你们不要轻易尝试。古冰川里面迷路之后，很难走出来。现，只有挖通这里，我们才有活着希望。”

冰缝里空气又一次凝固了，刚刚还安心休息众人知道自己被困后，谁都坐不住了，胖子几乎骂了起来：“他娘，这都是什么事儿，总不成这还没到地方，就先被困这吧！我说向导小子，你既然敢躲到这里面来，不会没顾虑到我们会被埋里面吧？”

贡布犹豫了一下，为难地说道：“当时那种情况，根本无路可走，外面我们只能等死。躲进来，还有活着希望。而且，这个地方，是传说中无比神奇地方，我现只祈祷它能给我们一次奇迹。”

“什么传说？”陈玉感兴趣地问道。

贡布不知道想起什么，脸色又有些难看，冷冷地说道：“你们要去寻找地方，是我们藏族传说中净土。那里——根本不是凡人应该去冒犯，去人都会受到惩罚。”

“可是这些年，还是不断有人上山去寻找那个地方。找没找到我就不清楚了，我们本地人是不去。我小时候，村里老人曾经说过，无知人自然会被山神阻挡下来，只有得到山神指点或者承认得道高人才能允许进入，他们会被引领着找到不为人知安全捷径。至于你们，这次雪崩显然就不是个好兆头，我劝你们不要再往上走了。”

陈玉皱起眉头，继续问道：“那有没有关于那条捷径传说？”只要想到马文青被困未知危险中，陈旧就心急如焚。

贡布瞥了陈玉一眼，其实他大致能猜到这些人目，就算有伪装，他们和普通游客也截然不同。只是他没想到这群人居然还敢奢想那条传说中神圣之路，沉默了一会，贡布才说道：“很幸运，也许你们就站那条捷径里面。”

看到众人脸上涌起欢喜神色，贡布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但是，你们也看到了，就算这很可能是那条传说中路，没有人给我们指点，我们根本找不到它。”

金老大考虑了一会，开始安排人挖冰缝处积雪，因为冰缝狭窄，每次只能两个人挖掘，其余人就旁边等着换班。

陈玉心里一动，说道：“不如留几个人这里挖出去路，我们去冰缝另外一边看看，万一我们能找到另外出路，那就好不过了。”

金老大和胖子对视一眼，立刻认同了陈玉假设，因为两人不愿意回村再重上来一次。

贡布无奈，只能让众人准备好绳子和冰稿等，带着人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金老大留下四个伙计这里继续挖，并将马匹和部分实物留给他们，交代他们就算挖通了，也先驻扎这里。如果大部队找到出路，就先去墓里。回来时候会来这里和他们会合，然后骑马回去。

豹子走一步滑一步，却依然努力跟陈玉脚边。贡布对这巴巴地跟着主人上山小家伙宠爱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