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风傻眼了。
看着苏文的挺拔的背影,梁风又羞又恼。
他想刁难苏文,没想到被对方轻描淡写几句话就应付过去了。如果只是一般的话语,当然无法忽悠底下一众文人,偏偏苏文就用最文人式的方法应对——以经典的诗句做注脚。
这方式是真的戳到了这些家伙的嗨点,全都沉醉进去了。
梁风算了一下,苏文总共引用了四句诗,除了其中一句是刘禹锡的外,其他都说是他写的诗中句子。
最要命的这三句诗一个比一个经典动人,作为前辈,“不拘一格降人才”说到了他们心中去;作为同行,“各领风骚数百年”也成为他们的励志座右铭;作为文人,“我手写我口”,更是搔到了他们的痒处!
梁风已经可以想象,今日之后,苏文的诗才又会进入众人眼中,说不定这些人回去后就会找出苏文的文章来读一读了。
梁风此时有一种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感觉,好像他的种种刁难,都助长了苏文的名声。
“我这算搬砖头砸自己的脚吗?”梁风傻傻地问自己。
下面的谢坤听了苏文的一大通话之后,也不禁瞠目,喃喃说道:“这个苏文,竟然出口成章,如此了得?”
“爸,你说什么?”谢天行一个没听清楚。
谢坤反应过来,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儿子,心想自己的儿子怎么就比不上人家呢,如果……
好吧,这一刻谢坤是曹操附体,恨不得仰天长叹:“生子当如孙仲谋!”
“爸,苏文他……”谢天行又一次看到苏文大出风头,心下更不爽了,看看现场好多人都为苏文鼓掌,生怕自己的父亲也为对方折服,不由担心。
谢坤横了他一眼,说:“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谢天行哦了一声,看到父亲脸色不对劲,不敢说话了。
另外一边,肖克文鼓完掌之后,又对身边那个中年人说:“此子了得!不愧是复赛第一的苏文!”
“原来是他!”中年人恍然,“听说老颜抢着要他进小说系?”
肖克文轻轻一笑:“颜有语一向都是急性子。”
中年人也急了:“我本以为他擅长写小说而已,没想到戏剧也有如此功力。不行!这样的人才,我们戏剧系也需要!肖院长,你一定要帮我!”
肖克文摇摇头:“你是戏剧系的主任,你想拉人,自己想办法,找我做什么!不过我劝你别白费心机了,此子非池中之物,我们区区省文学院困不住他。”
中年人讶然:“肖院长认为他能在全国决赛一展宏图,功成名就?”
“不是我认为,是他有这样的实力。”肖克文感叹一声。
中年人沉默了一会,半晌又问:“肖院长,明天我们省新的一期《华夏文学周刊》就行上市了,你和我说,这个苏文有多少文章上了周刊?”
“这个嘛……”
“别说你不知道,你是作协会长,周刊定稿的时候你就审核过了!”中年人显得急躁起来。
肖克文笑了:“你要么自己猜,要么等明天周刊上市了再看。”
中年人瞪大了眼珠子:“别人能上一篇都很了不起了,看听院长你的语气,这小年轻上了几篇那么多?连初赛的稿子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