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一笑:“没事。不会疼。”
云鸢闭上眼挥手狠狠扇上云罗的脸。“啪”地一声脆响,云罗脸上印上了殷红的五爪印,一缕血线缓缓从唇边蜿蜒滑落。
云鸢打得手心都红了,她看着眼前不为所动的云罗,歉然道:“对……对不住……”
云罗笑了笑,转身依旧坐在稻草堆上。云鸢最后看了她一眼匆匆走了。
破败的院子又恢复寂静,方才嘤嘤哭泣的疯女人又从旮旯角笑嘻嘻地走出来,只不过她现在口中嚼着不知哪里拔的青草,满嘴的绿沫子。看起来格外碜人。
云罗看着头顶白云悠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云罗照例在墙边晒太阳。此时是盛夏,屋外日头浓烈,屋中却阴冷如冰窖。听说这种屋子死过很多人,阴气太重的缘故。她渐渐为自己发愁。
可是一切都无法改变。
她在等着。
可是今日她没等到云鸢翁主,却等来了另一个人。
当破败的院门又一次被打开的时候,云罗眼皮跳了跳。
这一次来的不是云鸢翁主,却是雍容华贵的月湖太长公主。她捏着鼻子走进来,眼底满满是厌恶:“这个地方也能住人?”
云罗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地道:“原来是太长公主。”
月湖太长公主冷哼一声,上前打量云罗,傲然问道:“昨儿云鸢来了是吗?她与你说了什么?”
云罗摸了摸脸颊上还没完全褪尽的红肿,淡淡道:“还能说什么,翁主赏了本宫一记耳光。”
月湖太长公主眼底一松,随即冷笑:“华云罗,你如今是罪妇。赏你耳光都是高看你了!”
她骂得中气十足。云罗却只是笑。
月湖太长公主原本只想亲口问清楚就走。可是她看见云罗脸上的笑意太过刺眼,心头的火起,恼火道:“来人!再赏罪妇华氏十记耳光!不!二十!”
月湖太长公主身后的嬷嬷一听应了一声上前就要将云罗抓住。
云罗退后一步,冷笑:“你敢?!”
她美眸中目光如雪,一一扫过要前来拿她的人。那些嬷嬷被她的目光看得一缩,踟蹰不敢前。
月湖太长公主一见顿时暴跳如雷:“都反了不成?!给本主打她!”云罗冷笑:“你们敢打我一下,有朝一日定要让你们手脚皆断!”
月湖太长公主冷笑讥讽:“我不信你还能东山再起!你肚子里的种是孽种。皇上绝对不会再原谅你了!”她说完哈哈一笑,对嬷嬷们喝道:“本主的命令都没听见吗?!打!”
嬷嬷们不敢违背,冲上前按住云罗一五一十地打。
一记记耳光落下,云罗竭力抬眼看着月湖太长公主的得意的脸色,心中冷冷地笑……
二十记耳光打完。月湖太长公主恨恨呸了一声:“早就知道你是个祸水,皇上却把你当成宝一样。如今连皇上都不要你了,看你如何嚣张。”
云罗从地上挣扎起身,一转头也吐出口中的血沫。她眸光似冰,吃吃地冷笑:“要是有朝一日谢尧太驸马见得太长公主这么恶毒泼辣,不知他会不会痛悔自己娶的竟然是这样的女人?”
月湖太长公主一听脸上顿时青青红红一片。
云罗笑得更欢快:“你不过是个被宠坏的老公主,满心的恶毒自私。只不过你运气比我好一些罢了,风光大嫁又子孙满堂。不过装出来的终究是装不长久。今日你命人辱我打我,焉不知你有一日也会晚景凄凉?不得善终?”
月湖太长公主一听气得直打哆嗦,指着云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云罗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嫣然一笑:“太长公主快些回府吧。有一种人他打得骂得,可却不能让别人碰一根毫毛。更何况你打的还是皇后!太长公主要多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