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受灾,又发生难民□事宜,今上震怒,一边安排粮食问题一边从周边调集人马前去□之地,尤其是鸣鹿县,县令竟然丢下一城百姓独自逃离,更是让朝廷颜面扫地。
方显率领一支三十多人组成的小队人马往鸣鹿县赶来,途中听见一阵哭天抢地之声,待到了那农家小院儿,见得里面一片狼藉,方显一双虎目扫向众人,道:“此地所谓何事?”
蒋婆子哭哭滴滴道:“今日这几个贼人闯进老妇人院子,砸了老妇人的院子不说,还出口羞辱两位小娘子,我儿看不过去,竟被他们围着拳打脚踢,我的儿啊……”
方显见得地上一动不动躺着一个人,便着人前去查探,还有口气儿在。方显瞧着几个流寇,示意手下人将其扣押。
那几个流民见着军队,吓得直哆嗦、那瘦子道:“官爷饶命,官爷饶命……都是他,不管我们的事儿,不关我们的事儿。我们本是庄户人家,此番受灾流落于此,若不是陈四此人威胁,我们也不会跟着干这勾当。”
陈四此人原本在村里就是闲汉一个,成日里惯到偷鸡摸狗。此番受水灾,一路来他耍奸猾,斗凶狠,活得倒也有滋有味。
陈四见此情形心下大骇,脑门儿上挂着冷汗,一对黝黑的眉毛不由纠结一块儿,连那大大的牛鼻子一呼一吸之间鼻翼两侧的肉都颤动着。
陈四突然暴喝一声,别看他长得虎背熊腰,这身体的灵活劲儿并不比瘦子差,只见他趁着空挡,三两步便窜到那妇人跟前,一把拧着她的脖子,威胁众人道:“还不速速褪去,不然这我就捏碎这妇人的喉咙。”
夏瑾瑜离他的距离并不是最近的一个,也不知怎么的那贼人竟然抓了她做饵。
方显见着贼人竟然抓了女人来要挟他,不由大怒,道:“尔胆敢要挟我”
陈四脸皮上的肉抖了抖,道:“反正我贱命一条,死前能拉这么位美貌妇人作伴,我陈某人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方显年方十八,正是少年意气的时候,这次又被父帅派他来这里镇压乱民,他自然是高兴。方显正想着此番做成事儿,家去后也能在父帅面前得脸,就是在兄弟间那也是底气足足。
方显看了眼那妇人,见她穿戴也不过就是一个寻常妇人,怀着身孕,只一张脸确实有几分颜色。此刻被那匪徒劫持在手里,也没见哭闹,一双眼睛坚定的看着他们。
方显很是纠结,这种情况下他委实不知该如何是好。作为将门之后,他虽也习武,然还从未上过战场历练,比不得几个兄长。这次父帅遣他来,也是想锻炼他一二。
欢喜和汪嬷嬷见三娘子被劫匪劫持,不由大哭起来。
耳边妇人的哭闹声吵得方显脑袋一阵头疼,他不由看了那两人一眼,道:“你们还不给我闭嘴!”
夏瑾瑜被掐住脖子,渐渐地,她发现身后的那贼人急躁起来,手里的劲道越发大了,夏瑾瑜只觉得喘不上气儿,视线几乎开始模糊起来……
“嗖……”的一声,一道利剑伴着风呼啸而来,那穿扬而来的剑羽带着肃杀之气直指那贼人脑袋……
陈四身亡
夏瑾瑜一个不稳,竟然一屁股跟着坐在地上,她努力睁开眼睛,只见着一个颀长的身影。
来人穿着一身天青色长衫,腰间别着一管玉箫,长发束冠脑后,手里还握着一把弓……
方显眼前一亮,喜滋滋地道:“龚大哥……”
龚仕杰朝他笑了笑,唤道:“方显……”
方显赶忙上前几步,道:“多亏龚大哥出手,不然小弟还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没想到龚大哥除了医术,竟然箭术如此了得,平日里竟未曾听姑姑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