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淼答道:“我与许多人在辣椒展馆的门口见到过二公主,之后我们都离开进城回府了。”
太监目光探究,仍是问道:“再也不曾见过吗?”
“不曾。”
“下官告辞。”
徐淼淼待太监走后,冷哼一声,回院去歇息。
春兰轻声道:“县主,此人名叫秦富田,武功很高,丁淑妃掌权时把他提成了副总管。”
过了一会儿,东宫竟是来人了,来者是赵大山。
“县主,太子得知淑妃派人过府,怕您受惊,连忙让小的过来禀报一声,二公主在回宫的途中走失,如今陛下派御林军正在秘密寻找。”
三位大宫女皆是震惊。这个李玉怎么能在御林军的眼皮子底下走失了呢?
徐淼淼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李玉身边的人可倒大霉了。”
赵大山低头小声道:“二公主的两个宫女已经被淑妃娘娘打死了。”
三位大宫女都认识那两个大宫女,听到这个噩耗,均是别过脸去心里默哀。
徐淼淼问道:“辣椒展馆可有异样?”
赵大山抬起头来,道:“没有。”
“没有就好。”
上次三个公主去了一趟天碗作坊,那里就出了事故,这回她们去了辣椒展馆,会不会也出事故?
李玉能从百名御林军及两个大宫女看守之中消失不见。要么她非常的聪明,要么就是有人在暗中相助。
不过就冲李玉能在御宴上请求赐婚还被海族拒了,足矣显示不是个聪明的。
“县主,小的告退。”
海府那边贺氏回去之后向赵氏禀报之后,就派管家去增捐至一万两,正好超过第一名十两银钱。
赵氏感慨道:“不知这个给陛下拢钱的法子是谁想出来的?”
贺氏摇摇头道:“孙媳妇也不知。”
“我们各府捐了银钱,还说不出半个不好的字来。”
“是。不但要捐,还得多捐。”
赵氏缓缓道:“怕就怕各府比着捐,到最后捐多少才是尽头?”
海族能有今日的权财,也是靠着族里的子弟抛头颅洒鲜血挣回来的。
武官可不比文官安逸。银钱都沾着族人的鲜血。
贺氏问道:“奶,那要是别的府比着捐,咱们该如何是好?”管了家才知道整个府的开销有多么大。
今个一捐就是万两。明个、后个要是还捐,这么下去,还过不过日子了。
“走一步算一步。”捐款是个从来没有过的新事物。赵氏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法子来。
秦富田奉丁淑妃之令,出了徐府又去海府,把去过辣椒展馆的众女全部召到大厅,一一询问之后,没有问出什么疑点,就赶紧离开。
不一会儿,东宫海丽荣派了胖宫女来到海府问候众女,怕她们担惊受怕。
赵氏得知李玉在那么多的人看守之下走失了,下令这几日孙媳妇、曾孙女都不要出府,哪怕是之前应下的宴会也统统推掉,要是问起原因,就说她病了需要晚辈侍候。
李玉一人走失,皇宫草木皆兵,侍候她的宫人一个个被叫到丁淑妃面前听审。
丁淑妃出身丁族,是武将之女会武功,平素喜吃荤,脾气比较暴躁,这下被审讯的宫人就惨了,统统拖下去杖责,就连年近五旬的老宫女也不放过。
不到子时,被杖责打死的宫人就已经有六人,这还不算之前两个被打死的大宫女。
丁淑妃打遍了李玉的宫殿的宫人,又下令要审问百名御林军。
李严得知时,已经有几名御林军快要打成残废,其中还包括一名军官,气得亲自去把丁淑妃训斥了一顿,派人把她囚禁起来,让她一个人呆在房间。
丁淑妃大哭大闹,砸一切能砸的东西。
李严就在站在房间的门外,并没有走远,怒道:“你若自尽没了,朕再封你们家族别的女子为妃!”
“你看上我们家族的谁,你说!”
李严懒得再听丁淑妃说话,拂袖而去。
李南赶到宣政殿御书房时,李严正在闭眼生闷气。
“父皇……”
李严虎目睁开,问道:“南儿,是不是你帮了李玉?”
李南目光坦然,“父皇,儿臣只是帮她解了禁足之令,没有帮她走失。”
李严疑惑道:“谁帮了她,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帮她从我的御林军眼皮子底下逃走?”
李南叫退所有宫人,“您还记得秘道的事吗?”
李严面色倏变。
“儿臣觉得长安城里肯定还有秘道,不然李玉是怎么走失的?”
“查。一定要彻查。”若是秘道通向皇宫或是重臣的府邸,那要一出事就是大事。
“父皇,我们得先把李玉找到,从她嘴里问。”
李严眉头紧蹙,“我也在想,她一个小女子,能去哪里?”
谁料想,子时刚过,李玉竟是出现在皇宫的宫门前。
她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送她回来的人,谁也想不到是抱病在床几日不曾上早朝的白步海。
守宫门的御林军将士看到李玉活生生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且是满脸的喜气,真想朝她大声怒骂。
李严赶紧召见二人。
白步海脸色苍白,脸有些浮肿,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脖颈上的瘤子已经有小籽瓜那么大,看着比前几天老了十几岁,跪倒在地,浑身都在颤抖,瘤子抖的幅度最厉害,“陛下,老臣把二公主给您送回宫了。”
李玉喜上眉梢,满脸得意,喜滋滋的高声道:“父皇,儿臣对上了白星凡出的上联。白步海说只要您同意儿臣与白星凡的亲事,他也同意。”
李严先是哦了一声,用不冷不热的目光瞟了李玉两眼,而后双手扶起了白步海,问道:“白爱卿,几天不见,你的瘤子怎么长得这么大了。我叫太医给你瞧瞧。”
白步海颤悠悠站起来,“多谢陛下关心,不用太医瞧看了,老臣还有一口气在死不了。”
李玉跪下道:“请父皇下旨给儿臣与白星凡赐婚。”
白步海瞧都不瞧李玉一眼,再次跪下,“陛下,老臣得跟您实话实说,星凡那孩子是老臣与拙荆的命根子。”
“这个朕知道。”
白步海长叹一声,幽幽道:“星凡性子倔强认死理,非才女不娶,出了个上联,哪位女子能对上就娶为妻,几天前波斯帝国一个小女子在长安城门对出过下联,如今二公主也对出了下联。”
李玉急道:“那个波斯女的只是个商人的庶女,身份能跟本公主比吗?白星凡自是要娶本公主为妻。”
李玉就是在宫里听宫人说大流士叶娜在长安城门外对出下联还与白星凡定了亲事,这才想尽办法赶紧出宫去了白府对下联把白星凡抢过来。
李严对此事已有耳闻,道:“白爱卿,你说说上下联。”
白步海热泪盈眶的上下联说完。
李严缓缓道:“一个上联,两个下联,偏偏都对得十分工整还有意境。”
白步海央求道:“陛下,星凡是您亲自册封的文状元,不能失言,那波斯帝国的小女子比二公主先对出下联,又在长安城门前,有几百人为证,不能不娶,可是公主是金枝玉叶,岂能委屈当二房。您看?”
“那是。我李家的女子岂能为妾?”李严停顿一下,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道:“我的姑姑也就是你的生母,她是我李家的庶女,然贵为公主,嫁给你的生父是元配嫡妻,且你的生父一生都没有别的女人。”
白步海从李严的目光里看到了怒火,不禁打了个寒颤。
若是别的女子就算是公主,也让白星凡尚了,可惜这个女子是无法无天还不知廉耻的李玉,且她不是正经的公主,身上流着马族的血。
娶错老婆毁三代。
他哪怕是被李严怨恨也不能让白星凡尚了李玉。
“陛下,那依您看。”
“让朕与淑妃商议之后再说。”李严令人去叫太医,把白步海送回府去诊治。
这时李玉觉有些不对劲,就不敢吭声了。
李严问道:“你是怎么离开马车去了白府?”
“我不能出卖朋友。”
李严一个耳光把李玉扇得飞出去半丈远重重落下。
李玉爬都爬不起来,痛得哇哇大哭,“父皇,你怎么对我这么狠?”
“你知道宫里为了你死了多少人?八条人命没了!朕自登基以来,除了那次宫变之外,没有一天死过这么多的人!”
李玉吓得都忘记哭了。
李严怒道:“朕再问你一遍,你是怎么离开马车去了白府!”
李玉努力的回忆着,失声道:“马车里面有迷药,我打开迷药把她们迷晕了,我叫喊要买面人,下了马车买了面人又进了一个铺子,那里有个小女子跟我穿着一样的衣裳,我被人拉到了铺子的后面,就这样从铺子的后门去了白府。”
“谁给你的迷药?”
“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马车里面有迷药?”
“我捡到一个纸条,上面说了怎么摆脱御林军去白府的方法。我就依言去做了。”
“刚才你说不能出卖朋友,那个朋友是谁?”
“三妹、四妹。”
“她们帮你们什么了?”
“我下马车买面人时,让三妹、四妹帮我引开御林军。她们去买别的东西,然后说戴的饰丢了,让御林军帮她们寻找。”
“还有谁帮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