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族来的人是庶子的嫡兄,会点武功,把章仪打伤了。
章仪不会武功,但是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也把吕族庶子的嫡兄咬的手臂、脖颈鲜血淋淋。
书院的人把两人拉开,让两人速去茸木把尸体运走。
章仪坐在地上抱着女儿的尸体痛哭了一夜,第二天精神就失常了,跟随他一同来的章府的人,把他与章雪的尸体一起带回章府。
长安书院的师生几千,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
邓樱知道消息后,特意回了趟娘家。
已经出宫的邓家三人一个个阴沉着脸。
邓宇道:“陛下口谕,章家以庶女代嫡女,背信弃义,这门亲事不算数。章家赔偿我们家黄金三千。体恤章仪丧女,罚他一年俸禄,闭门思过一年。”
邓樱听到章雪人都死了,面色大变,半晌劝道:“爹、叔叔、宇弟,人死灯灭,又有了陛下的口谕,此事就算过去了。”
邓侯爷无奈道:“不算了还能怎样?”
邓宇气道:“可恨吕族的庶子勾引章雪。”
邓煜华骂道:“一个巴掌拍不响,都不是好玩艺。”
邓宇的生母呜呜的哭道:“我的宇儿以后怎么说亲事?”
邓樱柔声道:“过些天我帮着宇弟寻门好亲事。”
徐淼淼与云义黎已经从书院的朋友嘴里听说了章雪与吕族庶子跳崖的事。
邓樱又亲自过府来说了结果,向二人道谢,“陛下说奏折写得让人落泪,对我娘家心生同情。”
徐淼淼感慨道:“我们要引以为诫,在三个弟弟两个外甥的亲事上面要征求他们的意见,不能凭着自己的想法给他们定亲事。”
云义黎特意把三个弟弟从宫皂作坊叫回府来,说了此事,特意嘱咐他们要是有了心上人,一定要给他说。
三个弟弟在宫皂作坊学东西忙得要命,也没有功夫接触外面的人,哪里有这个心思。
徐淼淼道:“总而言之,你们一定要珍惜生命。”
云莫清道:“嫂子,我们很惜命。”
云立飞有些激动的道:“我们当官奴残废了,过得那么苦,都活了下来。我们把小命看得很重要。”
云子晨独眼眨了眨,“嫂子,人活在世上多好啊,能看天空、星星、花、鱼、鸟、亲人。我哥说的那个吕族的庶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呢?”
徐淼淼柔声道:“我倒是忘记了你们曾经吃过那么苦都挺过来了。好,你们这么想,我与你们大哥就放心了。”
云义黎问道:“你们在宫皂作坊如何?”
云子晨微笑道:“好。”
云莫清、云立飞都没有吭声。
徐淼淼朝云义黎微微摇头,后者便道:“那就先在那里呆着,书院的学堂开课之后再回来上课。”
没过几日,章仪的夫人以从三品诰命夫人的身份,写了奏折把吕族告了,一告吕族管教子弟不严,拐带小女子跳崖,二告吕族的嫡子把章仪打伤致疯。
吕族开始跟章夫人开始了漫长的打官司之路。
章夫人天天带着连人都认不清只会傻笑的章仪跑到吕族门口去大骂,从吕族的族长吕庆开始骂起,一直骂到吕族刚出生的小婴儿,一个都不放过。
章夫人比章仪还能骂,一个脏字不说,骂一个时辰话都不带重复。
章夫人骂累了就吃茶,让嫡长媳接着骂。
嫡长媳骂着骂着也就把骂功练出来了。
婆媳轮流骂。
吕族的亲朋好友听说章夫人在吕族族门口骂人,竟是都怕惹着她,就不去吕族了。
这个时候,乡试结束了,长安府试开始。
吕族的学子受到章夫人大骂的影响,没有挥好。
长安府试喜榜公布,云义黎独占鳌头。
云府上下因云义黎荣耀。
吕族的学子只有两人上了榜。
吕族的众位学子没有上榜,就给了别的学子机会。
已经把户籍落到长安的赵明圆非常幸运的上了喜榜,名次是倒数第二,却是货真价实的举人。
一个从北地偏僻小村子出来的小秀才竟是在人才济济的长安城府考中举人。
赵家人狂喜,对徐府感恩不尽。
赵德与花氏逢人便道:“我们家祖坟冒了青烟,让我们遇到了徐郡公这个大恩人,我们家的明圆才考取了举人。”
赵明圆在永靖县城拜的先生胡全到了长安,先去拜见了徐淼淼,多谢提携之恩,表了一番忠心,去长安刺史那里报道,而后吃了赵家摆的谢师宴,就去长安县当县令去了。
府试之后马上就是会试。
会试是科考里面非常关键的考试。
上榜之人,哪怕是最后一名,也会被朝廷任命为七品官员,从此成为有官身的人,地位比举人高得多。
会试前五十名才有资格参加殿试。
殿试的一甲前三名往往是从会试的前十名里选拔。
长安、金城的会试同一天举行。
这一日,大唐国的所有举人在两座城府进行着决定人生命运的考试。
云义黎在考场答题时,在徐府等待他回来的徐淼淼收到了来自北地的一封信。
信是陇道都督吕学进亲笔书写,还有他的私人印章。
内容只有一件事,有人秘密去梨花观调查董飞燕已逝的干女儿,还掳走了观里的两个道姑。
徐淼淼蹙眉道:“如果义黎曾经男扮女装的事情暴露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她拿着信去了娘家找徐清林、徐磊商议。
徐清林一听爱婿在这个关键时刻被人盯上了,急得坐立不安,主动提出进宫找李严。
徐磊道:“爹,我与你一起去见大哥。”
徐清林道:“不可。现在正是会试期间,非常敏感。你与淼淼都不要进宫了,我独自去就是。”
徐淼淼望着父兄,道:“不如我们先让人把这封信呈给陛下,听听陛下怎么说再决定进不进宫。”
春兰带着信去了东宫,李南看了信立刻明白了徐淼淼与徐家的人想法。
李南去了宣政殿,叫退宫人,把信呈给李严,冷声道:“不知是哪个小人派人去查我姑父?”
李严肃容道:“此事是我疏忽,早该寻个机会给义黎证名才是。你给你姑代话,让她不要着急担心,一切有我。”
长安,白府。
体型清瘦精神奕奕的白步海在书房里与两个外地的老朋友谈天说笑。
“白老哥的身子看着比我们二人都好。真是令人羡慕。”
白步海笑道:“古人三十就自称老夫,我今年已经六十花甲高龄,能日食半斤肉一斤米,行十里路,在早朝上站两个时辰不觉得累,非常知足了。”摆脱了病痛,身体恢复康健的日子真是太美好惬意。
“我记得前年来时,白老哥脖颈上还有一个吓人的肉瘤,那个肉瘤呢?”
“我听说陛下圣眷白老哥,亲自带着天下第一神医徐郡主到白府给白老哥诊治,把肉瘤割了,不知是真是假?”
“如果真有此事,那真是神奇。”
“我给你们瞧一物。”白步海兴致勃勃的领着半信半疑的两位老朋友去了另一个院子的一间书房,从书架上拿下一个尺长高的正方形名贵的漆木木盒。
风干的肉瘤用石灰包裹着就放在这个漆木木箱里面。
两个老朋友亲眼目睹之后,深深震惊的同时,夸赞徐淼淼的医术及白步海深受李严宠信。
白步海笑道:“陛下对我恩重如山。徐郡主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能有现在的身体都是拜他们所赐。我们白府上下都深深感激。”
两个老朋友在白府用饭,白步海叫嫡长子白检及嫡长孙白星凡过来相陪。
白星凡在饭后问道:“两位爷爷从陇地金城书院而来,不知可曾听说董飞燕在梨花观收了一干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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