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早晨,天边红通通一片。
林淼淼起床打开窗户,看到外面的天空,自语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看这天气,今个要下雨。”
林老大带着一些磁性的声音在窗外响起,“大妹,早饭好了,玉米面饼也烙好了。”
林淼淼出了卧房,去了厨房,环视一圈,“我还说今个你们就别去白鹿书院,只在镇里卖。结果你们都把饼烙好了。”
林老二有些焦急的道:“白鹿书院好些人等着吃我们家的玉米面饼。再说少做一天的买卖,少赚很多的银钱。”
林淼淼目光关切,“家里只有一件蓑衣。不够你们四人穿。我怕你们淋了雨回来生病。”
“我们身体好的很。不怕淋雨。”
“我们天天好吃好喝,夜里都不瞎,能看到东西了。身子骨这么好,不可能生病。”
林淼淼便道:“饼淋湿碎了就不能卖了。”
“我们这就去卖饼!”林老二恨不得插翅飞到白鹿书院。
四个哥哥连早饭都不吃,就背着玉米饼兵分两路去卖。
“要是下雨,你们就把玉米饼便宜甩卖,一个铜钱三个!”林淼淼望着四人矮瘦的背影消失在村子里的小路,心里暗暗誓,一定要多银钱给哥哥多置嫁妆,一定要让哥哥幸福。
林老二、林老四满头大汗的赶到白鹿书院,由于来得太早,集市的人不多。
他们的玉米面饼卖的速度没有往日的快。
这时天上开始落起小雨点,林老二、林老四怕雨把饼淋湿,心急如焚。
这时,从书院的大门走出七、八个青年女子,其中六人穿着青衣黑色快靴,每两人一组抬着一张门板,门板上面躺着一动不动的大獒。
为的青年女子穿着深蓝色的衣服,个子、胸都高,身材很好,模样标致,腰间佩带一把黑色短剑,英气飒爽,朝集市的人大声喊道:“奉县主、县公之令,张榜寻找兽医救三只猎獒。”话毕,就把写着黑字的白色宣纸用米糊帖在了大树上。
众女子把三只浑身鲜血淋淋受了重伤的猎獒放在了大树下面。
集市上的人都过去瞧热闹,有人好奇的问青年女子,“这么厉害的獒怎么受伤了?”
青年女子昂挺胸有些自豪的道:“我家县主、县公几日前去桂花山除虎时猎獒被虎咬伤。”
有人惊呼道:“原来桂花山的食人猛虎是被县主、县公杀掉了!”
青年女子高声道:“不错。桂花山共有三只老虎,其中一只母虎两只公虎,盘踞于山林,常吃路过的百姓。我家县主、县公听说此事,就带兵去杀虎,把三只老虎全部杀死。自此桂花山再无食人猛虎。”
众人纷纷夸赞县主、县公为民除害。
青年女子轻叹一声,指着三只猎獒,“可惜县主、县公带去的猎獒受了重伤,书院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县主、县公就张榜到民间寻找兽医。请各位口口相传,帮我们寻找兽医。”
众人都一口应下。
林老二、林老四远远望着,终于卖完饼过去瞧看,青年女子正在很有耐心的跟新过来的围观的人说此事。
林老二凑过去蹲下来瞧看三只猎獒的伤口,都是皮被老虎撕咬下来,碰出里面的血肉,就嘀咕道:“我大哥从山上摔了下来,腿上的皮掉了出了血,我大妹给我大哥伤口涂抹了药,一夜就痊愈了。”
林老四走到大树下面看榜,还小声把榜念了出来,当看到最下面的“重金酬谢”四个字,眼珠一转,走到林老二跟前也蹲下,“不知道大妹能不治好猎獒?”
林老二道:“肯定能。大妹医术那么高明。我们听了她的话,这才几天,夜里眼睛就不瞎了,还有大妹制的草药,镇里的郎中说有多少收多少。”
兄弟俩就在青年女子身边,说的话都被她听见了。
青年女子见他们是农民打扮,但是识字能看懂榜文,不由得高看一眼,问道:“两位小弟弟,请问你们的大妹可是兽医?”
林老二、林老四站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心里有些紧张。
青年女子又问了一遍。
林老二便把刚才嘀咕的话重复一遍,还十分肯定的道:“我大妹医术很高明。”
别的人就道:“你们顶多十几岁,你大妹比你们年龄还小,就是个小娃,怎么会高明的医术?”
老主顾胖老头摇摇头道:“你大妹医术再高明,那也是医人的,不是医兽的,不是兽医啊。”
林老二脸红道:“我大妹肯定也能医兽。”
林老四也急了,道:“我大妹知道怎么让笑迅速成长还不生病。我大妹知道的很多很多。”这些天林淼淼又买了十几只笑,让家人挖蚯蚓给笑吃。
青年女子问道:“你家在哪里?”
林老二答道:“野桔村。”集市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从野桔村来的,这个可瞒不住。
青年女子继续问道:“能否告知你家大妹的姓名?”
林老二、林老四却是嘴唇紧闭,不接话从人群里走了。
“他们姓林,是野桔村的人。”
“他们最开始卖青菜套餐,这些天卖玉米白面饼子。”
“他们林家的玉米白面饼子十分可口,比我在北地酒楼吃到的饼子都好吃。”
“听他们的口气,家里的大妹会医术。”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
老顾主胖老头最是好打听,快步去追林老二、林老四,问道:“你们怎么不说你家大妹的名字?”
林老二低声道:“家里的长辈嘱咐,大妹还未成年,名字不能被太多人知晓。”
他爹李生连着生了四个儿子,才得了林淼淼这个女儿,他娘、奶奶、爷爷怕被坏人知道拿着林淼淼的名字做法什么的,不让外人知道她的大名,就连野桔村的人都只知道林大妹不知林淼淼。
胖老头问道:“你家大妹真的会医术?”
林老二目光自信的道:“会。”
胖老头望着两个少年跑远,摇摇头自语道:“穷乡僻壤还能出名医?”
雨点比刚才大了,看天空乌云密布,是要下大雨,林老四拉着林老二赶紧回家。
集市的人都匆匆到树下避雨,有的买卖都不做了直接回家。
青年女子见雨水把帖在树杆上榜文淋湿墨字都花了,蹙眉道:“天公不做美,竟是下雨。大家快把猎獒抬回去。”
众人抬着门板冒雨跑回书院。到了下午,外面的雨仍然未停,奴婢禀报道:“不好。大人,一头猎獒死了。”
闻言,正在书房看书的青年女子面色微变,放下书去瞧看。
众人围着三头猎獒唉声叹气。
青年女子见三头猎獒都是一动不动,问道:“死的是哪只?”
“就是这只皮毛是黑色体型最小的猎獒。”
“把它埋葬了。”青年女子眉头紧蹙,琢磨着怎么跟县主、县公禀报此事,才能让两人不伤心难过。
“大人,另外两只猎獒也快不行了。您看要不要再把太医请过来瞧瞧?”
青年女子轻叹一声,道:“太医早说了没有办法救治,让我们去找兽医,方圆百里的城府、县城的郎中也被我找来了都说医不了,让我们速去找兽医。可一时半会我到哪里去找兽医?”
一个额头生着绿豆大黑痣的奴婢上前来十分恭敬的道:“大人,刚才那两个小儿说他们的大妹医术高明,还能医兽。我们与其在这里看着猎獒死去,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去野桔村找两个小儿的大妹给猎獒瞧瞧?”
另一个身材高瘦的奴婢却道:“大人,我看两个小儿是信口开河。”
青年女子道:“此话怎讲?”
高瘦的奴婢道:“小的听人说,两个小儿都是做小买卖,刚来书院集市不到一个月,面生的很。”
青年女子急道:“说重点。”
高瘦的奴婢道:“两个小儿说他们的大妹医术高明,那怎么这么久了都没到书院来找您给猎獒瞧病?”
黑痣奴婢道:“大人,小的以为两个小儿没有说出他们大妹的名字是有所顾虑,所以没有来找您。”
正在这时,一只猎獒浑身抽抖起来。
“大人,之前死的猎獒在两个时辰之前就是这样抽抖。”
“大人,不好了,这只猎獒也快要死了。”
青年女子挑眉道:“你们去弄辆马车,我去向县主、县公禀报之后带着两只猎獒去野桔村求医。”
黑痣奴婢道:“大人英明。”
高瘦的奴婢待青年女子走后,道:“你绝大人出馊主意。”
黑痣奴婢没好气道:“这些猎獒不是普通的猎犬,每只的身价比你我都贵。若是全死了,大人肯定会受到县主、县公责备。”
今年春天外国使者送给天子的礼物之中有十只獒。
天子把其中的三只做为射箭比试第一名的赏赐奖励给了县主、县公嫡亲的大姐。
县主、县公向大姐要了三只獒,带到白鹿书院训练成猎獒,每回狩猎都带着它们,它们的表现十分突出,深得县主、县公的喜爱。
此次县主、县公带着猎獒除虎,导致三只猎獒重伤。
青年女子将情况如实禀报。
县主、县公听到已经猎獒死了一只,另外两只奄奄一息,十分难过,抱着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的心理,同意了青年女子的建议。
林老二、林老四一路走走跑跑,还是被大雨淋着,到了家里浑身都湿透了。
“爹、大妹,我们的买卖特别好,玉米面饼都卖光了。”
“我们没有贱卖,这是银钱!”
李生听到这个好消息,喜道:“大妹煮了姜汤、烧了一锅热水,你们喝了姜汤就去沐浴,把湿衣服都换掉。”
兄弟俩异口同声的道:“大妹真好!”
“大妹,今个集市里有县主、县公张榜寻找兽医救治三只受重伤的大獒。你能不能给獒治病?”
“大妹,那三只大獒是被桂花山的老虎所伤,你能救治它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