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酒香不怕巷子深,远远的,就能闻到黄家酒的香气,那属于粮食的味道,幽远绵长,让人回味,顺着酒香,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黄家的院子。
铁门已经被张家家丁用暴力手段砸开,上面露了几个窟窿,院中,花花草草已经被践踏得倒了一片,隐约听见里面传开断断续续地哭声。
听围观百姓八卦,据说黄家酿酒不外传,黄家人就是酿酒师父,亲自完成每一道工艺,而黄家子嗣不丰,所以无心开铺子,只靠着这份手艺,在泸州城立足。
“小娘子啊,你干啥这么冲动,你一个外乡人,蹚这趟浑水,万一张家报复起来,可怎生是好?”
刚才在莫小荷身边念叨的大娘面带着急之色,早知道就把事情说严重点,让她不要插手,不然黄家没解救,还拖累了无辜的人,以张家行事的霸道劲,怕是不会有好果子吃,作孽啊!
“就是,就是,又不是第一次找黄家麻烦,也没见官老爷管过。”
百姓们唉声叹气,所谓公正,是在双方都没有背景的前提下,而张家背后靠着莫家那颗参天大树,谁得罪的起?
“黄家不报官,怎么就知道官老爷会偏袒张家呢?”
莫小荷想为卫知府说两句公道话,管理整个泸州城,不可能大事小情面面俱到,而且她几乎可以肯定,莫家和张家没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张家往自己脸上贴金。
作为百年老字号,卖的不是酒,而是招牌,以前就定好走高端路线,半路又跑来和卖评价酒的黄家抢生意,难道是想垄断整泸州的市场?
杂货铺的伙计也说过,本地人基本不会到张家买酒,同等价位,有太多好的选择。
“小娘子,你有所不知,张家三五天就上门找茬,黄家可都是老实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莫小荷感叹,想踏踏实实,本本分分做生意,都会无端成为别人眼中钉,肉中刺,真是不容易。
张家家丁吐了一口痰,再次举起砍刀,就要砍断汉子的手,围观的有些胆子小的妇人,已经尖叫出声。
千钧一之际,顾峥疾步上前,一把抓起家丁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人丢到门口,又抢过他手里的砍刀。
“这位大哥,你还好吧?”
那汉子鼻青脸肿,衣衫被撕裂成好几条,鼻子嘴角还有淤血,他用手捂着胸口,好半天才平复呼吸,挤出几个字,“没事,谢谢。”
“应该受了内伤,最好去医馆看看。”
顾峥点点头,把人扶到一边,看着那群凶狠的家丁们,眯了眯眼,眸色越深邃。
张家行事不仅仅是嚣张,还很恶毒,要是废了汉子的手,以后让他怎么酿酒?没有这门手艺,如何生存?简直是赶尽杀绝了。
被顾峥扔出去的家丁,屁股先着地,在原地哀嚎,“兄弟们,来了个多管闲事的硬茬,咱们一起上!”
哗啦一声,瞬间从黄家的院子里出来六七个人,为的嘴里叼着一根草,歪着嘴角,斜眼打量顾峥。
人高马大,面貌丑陋,看着有一种血腥气,衣着普通,估计没有什么背景,就靠着一腔热血,可惜,管闲事的人,都被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以后见了他们,退避三舍。
“兄弟们,不要废话,上!让他知道得罪张家的下场!”
几个家丁抄起木棒,围成一圈,就要对顾峥下手。
大娘见此,抖了抖,摇着莫小荷的胳膊,苦着脸,“小娘子啊,咋整啊,你夫君有危险啊!”
张家这群家丁,都是下九流的流氓,心狠手辣,下手没轻没重的,只祈祷官差能早点到,至少制止眼前这场闹剧。
“有危险的应该是他们。”
对于自家夫君的功夫,莫小荷很有信心,这群三脚猫的家丁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也不能打得太狠,不然,没办法收场。
果然,两方一动手,就是顾峥单方面的殴打,家丁一个个飞出去,坐在地上鬼哭狼嚎,几个利落的动作,结束战斗。
莫小荷双手捧着脸颊,一副花痴状,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顾峥的每一个动作,心里泛着粉红色的泡泡,就是这样的男人,才让她非常有安全感。
乌合之众们想要再次聚集,这时候,围观人群的外面传来骚动声,衙门接到人报官,派来十几个官差。
“差爷,您可来了,就是这大块头,到黄家打酒不给银子,咱们来帮忙,都被他收拾了!”
张家家丁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其中一人挤眉弄眼,显然二人相熟,他张口就颠倒黑白,无耻之极,让两旁围观的百姓很是愤怒,但是无人解释,他们想听听黄家的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