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幸好自己没这么直接问出来，不然一定会被当成疯子。

她不想被苏陌言看轻。

“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虽然我们分手了，但应该也是朋友吧？我给你打电话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

“哦，那我就多谢你的关心了。”

杨姗姗抿了抿唇，声音听着有点苦涩。

“不至于吧？我们好歹也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即便分手，你也不至于这么对我吧？”

“所以你想我怎么对你？之前我对你那么好，你还是要和我分手，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还想让我怎么对待你？”

“就算分手，难道连朋友都做不下去吗？”

其实杨姗姗说完这话之后也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

如果换做其他人说这样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那个人神经病，结果现在说这话的人竟然换成了她自己。

其实想想苏陌言有什么不好的呢？

如果没有苏陌谨的话，她会觉得苏陌言就是最好的。

苏陌言不管是身份、相貌，其实都是最好的，但为题是先入为主，而且她和苏陌谨又是那样的认识，那样的感情，自然会觉得不一样。

她开始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她说的是和苏陌言分手的那件事。

其实说真的，她真的不应该这么冲动，她该给自己和苏陌言留下一个机会。

换句话说，如果苏陌谨到最后真的还是不愿意接受她，那她至少还有一个苏陌言。

可是现在连苏陌言这个储备的都没了。

那她还有什么？

杨姗姗的脑子里隐隐有另外一个自己在说话，说的是让她挽回。

“陌言，如果我说我当时只是一时冲动，没想那么多，你会原谅我吗？”杨姗姗闷闷地说，“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的情绪不稳定，很容易说一些自己也想不到的话。其实那天我说要和你分手真的只是……陌言，我想见你，你能过来找我吗？我已经习惯了你每天都来找我的日子，你已经好几天没过来看我了，我很害怕，真的。”

如果有苏陌言的话，就算林博凡来找她，那也还有苏陌言保护着她，她没什么好担心的。她现在真的是急切需要一个人能守在她身边，她真的很害怕林博凡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手足无措。

她以为最好的照顾她的人是苏陌谨，但是苏陌谨根本不愿意搭理她。

电话那边的苏陌言陷入了沉默。

杨姗姗的心情就随着苏陌言的沉默而陷入了低谷。

她对自己没什么信心，毕竟苏陌谨都已经那么说了，她还能有什么信心？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做过什么样的约定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之前说过不能提出三遍分手，那次是第三次……”

“而且这三次还都是你提出来的。”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向你道歉。”杨姗姗在电话里说得很诚恳，“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最后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们晚上一起谈谈吧，我有好多话想多你说。”

对于杨姗姗来说，苏陌言是最后一个能救她的人，但是如果可能的话，她更喜欢救她的人是苏陌谨而不是苏陌言。

苏陌言又沉默了一会儿。

“我今天晚上有事，没办法和你见面。”

杨姗姗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没办法见面？

如果是以前的话，只要她和苏陌言说想见他，苏陌言一定会什么都不管，不管自己在忙什么，都要放下手里在做的事来找她，可是这一次他没有，他是直接拒绝了。

这就说明他对她之间的感情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好了，对不对？

杨姗姗有一种很可怕的预感，所谓可怕的预感就是苏陌言喜欢上乔莹了。

“你所谓晚上的事应该不会是乔莹吧？”

苏陌言笑道：“如果是呢？是不是如果我说我晚上有事就是因为乔莹，那你就后悔刚刚和我说复合了？”

“不，不是，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你别多想。好了，你不是说你还有事情要忙，那你就忙吧，我不打扰你。你今天晚上有事情要忙，没时间来找我没关系，我会等你的，等你有时间之后再来看我。”

杨姗姗说完这话之后就匆匆地挂断了电话，生怕苏陌言再反悔，或是再说一些让她难过的话。

杨姗姗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这么无助。

第一次啊，所以她是连能陪着她的人都找不到了吗？

如果没看到林博凡，她也许什么都不会想，大不了就觉得林博凡还在国外，一时半会儿也和她没什么关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林博凡回来了啊……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关系，但最可怕的是她什么都知道，难道她还能装成自己什么没看到？

那不只能等着自投罗网了吗？

杨姗姗无助地把头埋在双臂中。

别人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的抑郁症就是因为林博凡，她知道自己是被他逼疯的，现在她的抑郁症还没好，结果那个人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