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闹啊。”叶昔昭笑着告饶,一面说话,一面忙着和他拉扯着衣襟,“我真的还有一堆事情呢,安排完明日过节的事项,不知谁又会过来找我说话,便是没人找我,也该去娘房里服侍着……”
虞绍衡堵住她眼看就要喋喋不休的嘴,耍赖一般纠缠着她的舌尖、身形,让她说不得话、动不得。
他带着凉意的手游转在她背部、胸前,带着几分戏谑之意,故意惹得她一下一下轻颤。
“嗯……”叶昔昭有话说不出,和他斗了半晌的结果是衣衫被褪尽。她的手没好气地落到他腰际,用力掐住他一块肌肤。
虞绍衡吸进一口气,咬了咬她唇瓣,“淘气。”
叶昔昭报复回去,眉宇间盈着一点恼火一点无奈,“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你怎么就不听呢?”
“那些事有我呢。”虞绍衡不为所动,埋首吮住她胸前一点娇滟,时轻时重地吮吸。
叶昔昭真是又想哭又想笑又恨身体不争气地酥软下去,“别人会怎么看我?”
虞绍衡的唇蜿蜒而上,在她肩头、锁骨下方印下一枚一枚红色烙印,惹得她不再言语唯剩喘息的时候,才悬身看住她,“别人是要看你,看你脸色行事即可。”
“那……”叶昔昭迟疑片刻,“别闹到太迟。”
此时那双澄明冷静的明眸之中,罩上了一层无形的氤氲,神色因着她这一刻的温顺,变得无辜娇柔。
他一手用近乎悠闲的意态,滑至花溪中那颗珍珠,指尖轻柔捻弄。
叶昔昭呼吸一滞,身形一紧,抬手抓住了他撑身的手臂,带着点哀求的看着他。
虞绍衡此时似是一只在与鱼嬉戏的猫儿,唇角噙着坏坏的笑。
叶昔昭瞪了他一眼,却因着底气不足,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她的恼火,反倒是眼角眉梢都飞扬起了一丝妩媚。
他心湖起了层层涟漪,坚硬抵上柔软,却是在那里迂回不前。
叶昔昭咬住唇,以肘撑身,向后退去,半倚在床头迎枕上。。
虞绍衡哪里会给她在这时逃跑的机会,欺身过去,扣住她身形。
“你、你到底要怎样?”叶昔昭这次是被他急得气得说话磕巴了,“快点忙完我好去……嗯!”
因着他倏然闯入,让她蹙了蹙眉。
虞绍衡将她双腿悬于臂弯,语声除了有点此时独有的低哑,竟是气定神闲,“急着让我忙完?你怎么好意思说的?”
叶昔昭其实比他还奇怪,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跟他说话越来越有口无心了?可这样的话不是太缺心眼了么?摆明了就是自讨苦吃。
“我错了还不行么?”她可怜巴巴地道歉。
“你没错,是我错了。”虞绍衡徐徐地进占,深埋进去,缓缓碾磨。
饱胀、酸、麻的感觉一点点蔓延至四肢百骸,叶昔昭微微仰了脸,手臂环住他身形,喘息声渐渐急促起来。
此时却听闻丫鬟的脚步声趋近,叶昔昭整个人都僵了,咬紧了唇,看住他。
虞绍衡安抚地吻了吻她眉心,深吸进一口气,语调如常地询问:“谁?何事?”
“禀侯爷,奴婢芷兰。”芷兰在门帘外站定,语声清脆,“前来提醒侯爷、夫人,该去太夫人房里请安了。另外,管事妈妈们也在门外等,询问夫人今日何时去暖阁听她们回禀诸事。”
虞绍衡不急不缓地继续动作着,叶昔昭要恨死他了,拼了命地屏住呼吸,张嘴就咬在了他肩头。
虞绍衡却对此毫无所动,一面坏笑着慢吞吞磨着她,一面给出回答:“夫人有些累,要歇歇。告诉管事,巳时去暖阁等着。你们退下。”
“是。”侯爷发话,就算再怎么一头雾水,再怎么满心疑问,也只有听命行事。芷兰转身,带着服侍在外间的小丫鬟们退下。
“你……”叶昔昭想说他作死,可是正在过节,说出这样的字眼不好,因而语声哽住。
“生气了?”虞绍衡明知她会继续咬自己,还是吻住了她唇瓣。
叶昔昭果然没让他预期落空,没好气地咬他,却又舍不得用力,象征性地惩罚他的恶劣。厮磨片刻,就变成了唇齿交错。
舌尖的战栗直达心底,让他呼吸急促起来,尽情采撷着身下这一把滟软香娇。
**
叶昔昭枕着虞绍衡的手臂,环住他腰杆,眼睛已经有了深浓的倦意,“起不来,怎么办?你还安排管事巳时去暖阁……”
虞绍衡语声中满带宠溺,“我帮你处理,你今日只管好好歇息。”
“那怎么行?”叶昔昭听了失笑,“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传出去又怕什么?有萧旬比着,人们都懒得议论我。”
叶昔昭一听这话,逸出了笑声。
虞绍衡捏了捏她的鼻子,“高兴了?放心了?”
“娘那里呢?”
“我去说,你忙了这么久,也该偷个懒了。”虞绍衡无奈地叹息一声,“满心都是家里家外这些事,也没功夫理我。”
叶昔昭向他依偎过去,语声有点撒娇的意味:“这阵子也是在和那些管事较劲,这几日才算收拾服帖了。等过完年,你和忻姐儿的生辰过完,我就不会这样了。”又抬脸看住他,“生辰想要什么礼物?”
“你。”
叶昔昭愣了愣,才又笑着把脸埋到他胸膛。
“笑什么呢?不愿意?”虞绍衡托起她的脸,故意逗她。
叶昔昭小声嘀咕道:“不早就是你的了?”
虞绍衡笑意柔软,将她搂到怀里,“我哄着你睡,娘那里晚些再去也没事。醒来记得多吃些东西。”
“嗯。”叶昔昭倦意袭来,寻了个舒适的角度,“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好。”虞绍衡轻轻拍着她的背。
**
叶昔昭一觉睡到了午后,不是芷兰轻声唤她要不要用饭,还是不愿起。
起来去沐浴更衣,用饭的时候,芷兰站在一旁,一直笑盈盈的。
叶昔昭不解,“怎么这么高兴?”
芷兰笑道:“奴婢是想到了上午的事,就忍不住笑。”
叶昔昭当然很好奇,“说来听听。”
“是侯爷的事。”芷兰回道,“巳时,侯爷带着管家、长安去了暖阁。那些管事一看这阵仗,险些跳起来,之后就是吓得脸色发白,以后侯爷是带人去发落她们的错处了。”
叶昔昭稍加想象,脑海中便出现三个冷着脸的大男人、一群被吓得手足无措的管事,不由失笑。
芷兰见叶昔昭笑了,语声愈发清脆:“之后呢,侯爷就往花梨木长案一边一坐,让管事们逐一上前回事,一句话都没说过,管家与长安就在一旁一一吩咐了下去。这下倒是好了,管事们是一点讨价还价的胆子都没了,管家与长安说什么,她们都是满口应下。”
叶昔昭笑着叹息,“他也不怕把一群管事给我吓坏。”
“总之,侯爷已将明日过节的大事小情全部安排好了,而且管事们绝对不敢含糊,夫人今日只管好生歇息。”芷兰将冰糖燕窝放到叶昔昭手边,“侯爷交待的,让您务必把这个吃掉。”
叶昔昭颔首接过。每日人参燕窝的这么补着,再加上每日都不间断的药膳……她都弄不清,身体一日日好起来,到底是补品还是药膳的功劳。
用罢饭,叶昔昭问道:“忻姐儿又被侯爷带跑了?”
芷兰忍俊不禁,笑着点头,“大小姐学走路正在兴头上,侯爷、太夫人也喜欢在一旁看着,用罢饭就去了太夫人房里。”
忻姐儿由他、太夫人带着,在她看来,是比自己带着更踏实。坐了一会儿,百无聊赖,索性又回到寝室躺下。
小丫鬟已经重新铺了床,新换的被褥散发着清淡的茉莉花熏香,她很喜欢这种味道,惬意地阖了眼帘,不知不觉就又平静入梦。
恍惚间,听到忻姐儿的笑声和咿咿呀呀的声音。
叶昔昭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看向门口的屏风。
过了片刻,就见忻姐儿摇摇晃晃地走进来,乳母在她身后护着,虞绍衡走在后面,此时正柔声叮嘱忻姐儿:“你慢一点儿。”
叶昔昭睁大了眼睛,手臂撑身,半坐起来。忻姐儿这是真的会走路了?前几日看着也不过是走一小段而已。
忻姐儿看到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笑了起来,加快脚步往床前走。
虞绍衡跨步到了忻姐儿近前。
乳母退到一旁。
虞绍衡弯腰携了忻姐儿的手臂,“别急。”
忻姐儿却似受到鼓励一般,又仗着有父亲护着,欢快地笑着,走得更急。
虞绍衡笑容中有着无奈,更多的则是宠溺。
忻姐儿歪歪斜斜地到了床前,踮了脚尖,要到床上去。
“醒了?”虞绍衡揉了揉妻子的头发,说着话已将忻姐儿抱起来,把她脚上的小鞋子脱掉,又将她放到床上。
叶昔昭将忻姐儿抱到怀里,轻轻捏了捏忻姐儿的小脸儿,“会走路了,我们忻姐儿是大人了。”
忻姐儿则看向虞绍衡。
叶昔昭暗自叹息,告诉自己,必须要习惯这一情形。
虞绍衡斜倚在床头,忻姐儿这才踏实下来,和叶昔昭腻了一会儿,有些困了。
“唉,我看到你的时候,不是要睡就是已经睡了。”叶昔昭轻拍着忻姐儿,无奈低语。
虞绍衡笑了起来,也在告诉自己,必须要习惯妻子这种抱怨。
待忻姐儿睡着,夫妻两个便将她安置在床正中,这才挥手让乳娘退下。
过来没多久,忻姐儿翻身面向叶昔昭,烦躁地扁了小嘴儿。叶昔昭连忙躺□去,柔声安抚着,素手轻拍。
忻姐儿手臂勾住了叶昔昭颈部。
叶昔昭怕女儿累得慌,将枕头挪得更近,母女两个依偎在一起。
忻姐儿慢慢睡沉了,小手却一直贴着叶昔昭的颈部。
虞绍衡在一旁看着,眼底有着暖暖的笑意。
“晚上也让忻姐儿跟我们睡一起吧?”叶昔昭轻声道。一丈来宽的大床,加上一个小人儿,睡着也是绰绰有余。
虞绍衡态度干脆:“想也别想。”
叶昔昭蹙眉。
虞绍衡探身过去,在她耳边低语:“还累么?”
叶昔昭又斜睇他一眼。
虞绍衡目前最享受的就是妻女对自己的小要求、小脾气,他笑开来,双唇贴着她脸颊寻到了唇瓣,热切地攻城略地。
她明显地战栗一下,抽了口气。
虞绍衡予以短促却热烈的一吻,之后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们两个睡一会儿,我去前院。”
“嗯。”
“晚上等着我。”
“……”这个促狭鬼!叶昔昭腹诽着。
虞绍衡走出寝室时,眼中尽是笑意。
**
黄昏时,芳菲过来了。
叶昔昭正准备赶早去太夫人房里,倒是没料到芳菲会过来,忙命芷兰将人请进来。
芳菲进门行礼后,便打量着叶昔昭的气色,“听说大嫂有些不妥当,好些了么?”
叶昔昭听了这话其实很心虚,面上就笑得更加温和,“没事,只是有些疲惫,就歇了一日。”
芳菲神色一缓,“那就好。”
“多谢你记挂。”叶昔昭携了芳菲的手落座,说起别的事,“卫先生要明日才能回来吧?”
芳菲点了点头,“是,另外金师傅要到正月末回来继续教我女红。”
“那也好,刚过完年,先学诗书缓一缓。”
芳菲迟疑片刻,拿出一条帕子,“大嫂能否帮我看看,我这绣活有长进么?”
叶昔昭接过,见帕子一角绣着几朵小小的荷花,各呈含苞欲放或盛放之姿,在深绿色的荷叶映衬下,栩栩如生。再看针脚,细致均匀。“很好啊。”她由衷地赞许。
芳菲因着被夸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垂了垂头又道:“那我日后用心绣几条帕子,送给大嫂行么?”
叶昔昭自是不会拂了芳菲这番心意,“那太好了,我先谢谢你。”之后站起身,“我们一起去太夫人房里。”
芳菲欣然点头,又看看四周,“忻姐儿呢?”
叶昔昭险些抚额,“下午睡醒了就开始哭闹,乳娘将她送到前院去找侯爷了,这才又高兴起来。”
芳菲听了这带着情绪的言语,有些忍俊不禁。
她也知道,从年节前到现在,叶昔昭每日都是忙忙碌碌,好不容易清闲些,又总有娘家、一些名门贵妇上门来做客,总是没时间带着忻姐儿,忻姐儿自然是愈发依赖虞绍衡了。
两个人一路闲闲说着话,到了太夫人房里。
两个人行礼之后,太夫人招一招手,“快过来。”
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太夫人身侧。
太夫人握了握叶昔昭的手,“累坏了,撑不住了吧?”
叶昔昭也就顺势笑着点头,“是啊,今日偷懒了。”
“早就该如此。”太夫人笑道,“偶尔将内宅的事丢给绍衡,我看就挺好。我们思忖多时的事情,到了他手里,一时半刻就处理完了。”
叶昔昭险些无地自容,讷讷道:“娘……您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太夫人又拍了拍她的脸,“我们两个也忙了这么多日子了,着实是累。今日我也是强撑着起身的,真发愁这一天要怎么过。听说绍衡今日谢客、又将明日的事项安排了出来,我真是长舒了一口气。”之后似是不经意地加了一句,“也是没法子,能帮你的人还是太少了。”
做为婆婆,看着另外两个儿媳不论是为何都不肯帮衬长媳一把,心里终究是有些不痛快。
叶昔昭自然听得出这话中深意,却是不好接话,只是眼含感激地看向太夫人。
芳菲将话题岔开,笑着与太夫人说起叶昔昭夸她绣艺有进步的事,末了又道:“母亲,等我绣艺再好些,我帮您绣一部经书可好?”
太夫人高兴地点点头,“那可太好了。”
之后,二房、三房的人先后过来了,虞绍衡等到摆饭的时候才来了,抱着忻姐儿,乳母跟在后面。
虞绍衡径自将忻姐儿交给叶昔昭,给太夫人问安之后才道:“我得出去一趟,去外面用饭。”
太夫人叮嘱道,“去吧,只是要记得少喝些酒。”
虞绍衡点头应下,回身要走时匆促地捏了捏忻姐儿的小下巴,“听话。”
忻姐儿见他往外走,就急了起来,在叶昔昭怀里挣扎着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