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道人早知东石引人回来,于是遣红麟儿在门口等候。红麟儿见人到了,特意多看了猴子五人几眼,对东石点了点头,转身四平八稳,引着一干人等,穿廊过殿,就到了王宫后苑。
红原牧等五人紧随东石其后,只道是红麟儿生的威武不凡,不由暗暗打量。这一打量,心头顿时吃了一惊。这头凶兽,分明竟给他们极度危险的感觉,仿佛回头一口,就要吞天噬地!
由是暗道是太一道人座下,便是一头凶兽,也这般强横——能让塞托拉克忌惮的人,果然是非同凡响。
所思间,入了后院拱门,遥遥便见当中亭亭大树之下,一尊道人席地而坐。
红麟儿尾巴甩的如同风车,飞奔上前:“掌教老爷,他们到了。”
这一开口,除了东石,余者几人都吃了一惊。没见过凶兽还能说话的!
也只好归结于太一道人的神奇。
东石几步赶上,躬身一拜:“师父。”
太一道人拍了拍红麟儿脖颈鳞甲,红麟儿乖乖躺下一旁。道人对东石颔,拂袖示意坐在一旁,这才把目光,落在余者几人身上。
这目光一扫,红原牧、瘦猴四人皆汗毛耸立,只觉一身里里外外,在这一眼之中,被看的通透,秘密涓滴不存,不由浑身不自在。
好在道人只看了一眼,咄咄目光变得温润如水,淡淡道:“都坐。”
几人不敢怠慢,连忙各自施礼,千奇百怪,或抚胸,或躬身,手忙脚乱一阵,这才在道人面前席地坐下。
道人先没管那红原牧,却对瘦猴几人道:“贫道使尔等前来,有一事告知。”
三眼几人闻言,各自对视,心头不免忐忑,又惧惮太一道人强横,不好硬气,只好道:“洗耳恭听。”
道人微微颔,目光突然化作实质,将四人罩在其中:“即日起,尔等皆为我太一教门护法,听贫道号令,辅助东石行事。”
言语淡淡,语气却无可置疑!
四人听的心头登时蹦蹦直跳,不知该作何回答。在道人刀锋般的目光逼视之中,只觉若敢拒绝,生死定然难料。一时间心中后悔,只道是不该听红原牧激将,这下入了彀中,万万难以善了!
一时间竟恨上了红原牧。
“应是不应?”
太一道人袖袍鼓荡,声音恍然严厉。
看那模样,怕是一声拒绝,就要狠施辣手!
“遵...遵命...”瘦猴干声答道。
他早为太一道人暗子,眼下见太一道人行事,他面上虽装得像模像样,心里却在欢喜。何也?只因与其他三人许多年的交情,自己却做了暗子,一直心里过意不去。若其他三者也皆被太一道人慑服,那四人便是一般无二,之前纠结,自是烟消云散。
三眼三人见瘦猴这暴脾气竟先臣服,心里虽然感觉有些诧异,却也齐齐松了口气。那道人给人压力实在太大,竟让人生不起反抗的念头。虽心里大是不愿,可又不敢反抗,生怕遭了灾劫,丢了性命。
而瘦猴这一开口,有了个牵头的,心理上的压力,自然就有了宣泄的地方。虽然仍不言不语,却已默认。
太一微微颔,敛了威压,又变得云淡风轻,道:“作我教门护法长老,有利无弊,有甚不情愿?连那无血也自服了,尔等又有甚资格不服?”
瘦猴四人一听,愣神间,就见太一道人弹指一划,面前一方圆光术,无血身影显露其中。
就听无血道:“我已作了太一教门护法长老,你们几个跟了我许多年,我也不害你们,若是愿意,与我一道,也作教门护法,若是不愿,我便向掌教至尊讨个情面,放你们离去。”
太一道人直接开口收编几人,而不是先把无血搬出来,自有道人自己的道理。这些人,都是些有能为的,个个桀骜不驯,先搬无血出来,怕是还以为太一道人忌惮他们,须得借无血的虎皮拉拢他们。
自该要先来个下马威,慑服其人,再以无血作榜样,这才是道理。
要收服强大到一定境界的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都是扯淡,拳头大,才是王道。
三眼几人之前被太一道人威压,不敢反抗,但心里未尝愿意。可现在一看,连自家原来的主子无血都服了,一下子心里的一股怨气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