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无可奈何,今生我尚有一丝希望,既如此,定当竭尽全力,挽回危局!
低头,看着眼前这批残次品和颤抖不止的军需官,火热的心情立刻被浇了一盆冷水——此般路途,怕是不会比前世的求生之路好走些许……
叹了口气,萧如薰无可奈何的丢下这批废品,启程回府。
回到府内,杨彩云已经备好晚饭正在等着萧如薰一起吃,菜色也很简单,不过一素一汤,战事紧急,能有这样的饭食已属不错,待萧如薰进了屋内换上常服之后,杨彩云便端上了一碗浓稠的粥:“薰郎伤体初愈,不可进食油荤,还是吃些清粥小菜养养身子吧!”
萧如薰点点头接过粥,露出一丝笑容:“彩云,麻烦你了。”
“为薰郎做这些如何能算麻烦呢?”杨彩云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继而脸上忧色一闪:“薰郎面色不好,莫不是军务?”
萧如薰一愣,继而放下粥碗,面色沉重的点点头:“饶是我再三严防,也防不住从根子里就烂掉的东西,一千二百支鸟铳,可用者竟然只有四百七十八支,还不到五百之数,朝廷国帑,就是如此被浪费掉的吗?误事,误军,误国!”
杨彩云面有忧色,轻声道:“妾身年幼时,也常听父亲说过这样的事情,一百两银子拨下去,能有三十两用到实处,就算是不错了,朝堂贪墨之风盛行无忌,上行下效,已成定局,辅也改变不了这种事情。”
“唉……”萧如薰低声缓缓说道:“他们贪墨也就罢了,千不该万不该,连边军军费也要克扣,九边之地乃维系大明生死存亡之关键,九边有失,则京城不保,京城不保,那些贪官污吏也休想捞到好处,他们之所以还能在朝中肆无忌惮的贪墨,正是我九边将士浴血奋战使贼虏不得入!他们却连边军军费也不放过,真是罪该万死!”
杨彩云握住了萧如薰的手,轻声道:“薰郎,切勿这般言语,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无论薰郎在何处,千万不要这般言语。”
萧如薰望着杨彩云满脸的忧色,握住杨彩云的点了点头:“放心吧,这种话,为夫绝不会在外多说,今日实在是气着了。”
杨彩云这才微微放心。
第二日,萧如薰收起了昨日的种种不快,抖擞精神巡视全城,然后来到了军营视察军队训练,今日一早萧如薰派人去城门处询问是否有哨骑回来报告消息,结果还是没有哨骑归来,这让萧如薰增添了一份担忧。
军营里,三百铳卒和五十辅兵已经整装齐全等待训练,萧如薰一到,他们就自的开始打靶练习,铅子和火药由于之前的萧如薰不怎么使用,所以存货颇多,这三百铳卒四百多杆鸟铳再怎么打,短时间内也消耗不完,而且这种东西就是要多练才能打出水准,萧如薰并不吝啬铅子与火药,只要他们能打到靶上就好,打不到,那么王辉已经黑着脸带着几个壮硕士卒拎着水火棍在一旁伺候了。
今日萧如薰的要求可不再是简单的打靶训练了,这不是普通的练兵,而是火线练兵,讲究一个快!今日要练习的是三段射之法,其实以火绳枪的射速,就算是最熟练的火绳枪兵也无法保证在三段射的情况下维持不间断火力,那起码要六段乃至九段,只是现在的人手就那么多,搞六段九段也不太现实,所以还是从最基础的三段射开始。
传统的三段射之法包含两种含义,一种是三排铳卒三排枪,前排放完躲到后面装填弹药,后排跟上射,以此类推,这是大明的战法;而另外一种则是只有前排负责射,中间负责传递,后排负责装填,保持连续火力打击,动的是枪而不是人,这是织田信长的战法。
萧如薰选择第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