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也弹劾李修远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市井之中多户人家因为五通教一案被这位李大人带人抄家抓人,弄的家破人亡,民不聊生。昨夜更是亲自带兵围了如意坊,因此弄出了几十条人命,还请官家严惩李
修远,将其撤职查办。”又有文官道。
“昨夜,臣就在如意坊内,可以作证。”黄侍郎却点头附和道。
角落里的李修远眼皮微动,也早就预料到了这次的朝会会有很多人弹劾自己。
“哦。真有此事么?”
官家眼皮微抬,一副并不奇怪的样子问道。
立刻,六扇门的严宽,严大人站出来呵斥道:“官家,臣认为这是一派胡言,那方生余被刺一案本来就是五通教妖人王二喜所为,此人男扮女装混入方府,谋财害命,李大人识破其身份将其缉拿归案,证据
确凿,不容狡辩,这里是此案的卷宗,还有那王二喜认罪的状纸,若是哪位大人不信可以亲自去六扇门的牢房里审问他。”
“臣也赞同严大人的说法,此案已结,那王二喜按照律法是当出斩的,名单已经给官家过目了,几位大人这道听途说之言不可信啊。”
“的确,此案已经了结了,何须争辩?李大人破案神速,应当褒奖才对。”
其他几个不认识的文官居然站出来为李修远说好话了。
李修远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知道王二喜一案牵连的绝对不是方生余一人,京城之中还有几位官员牵扯其中,那几位帮忙说话的估计就是吃过王二喜的亏了吧。
继续查下去的话,他肯定会将王二喜案子的所有经过抖出来。
反正方生余一家已经遇害了,自己不需要顾忌别人的名声。
“嗯,方生余被刺一案就到此为止了,李爱卿破案神速,理当奖赏,就赐玉带一条,如意一对,锦缎十匹。”官家挥了挥手开口道。
“谢官家。”李修远站了出来拱手施礼道。
“可昨日如意坊一事,李大人又如何说?”黄侍郎却是严厉的呵斥道;“几十条人命难道就这样不闻不问么?”
李修远道:“那些人并非本官所杀,乃大盗石虎所害,官家,九山王李梁金造反之时,这大盗石虎便是其中一方贼,如今逃窜京城,有意图勾结五通教谋反的嫌疑,臣不敢大意,故此有僭越之嫌,调遣了
六扇门的捕快,还有臣的二十位亲兵甲士,以及夜叉将军助阵,兵围如意坊,将其诛杀。”
听到这话的时候,龙椅一旁候着的国师却是微微眯起了眼睛,有些精光闪烁。
石虎死了?
虽然他已经很早收到了消息,但是他并不认为这黑山老妖就会如此轻易被剿灭,只是昨日之后的确是没有了石虎的气息。
现在姑且就当他死了吧。
“官家,臣认为那石虎有造反的罪名,罪不可恕,如今被剿灭实乃大功一件,出现了伤亡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这个时候兵部侍郎,傅天仇站出来道:“纵然是功过相抵,臣也觉得功大于过。”
“哼,你是李修远的老丈人,自然替他说话了,对付一个贼人需要调动那么多兵马么,僭越的嫌疑又当如何?六扇门的人再加上自己的亲兵,还有夜叉将军的人马,已经有好几百人了,在京城之中要调动两
百已上的人马就需要你这兵部侍郎的受命,调动五百已上的人马就需要官家的旨意。”
“李修远调动的人马已超过两百,官家居然不知道,傅大人你也并未阻止,此事不知道傅大人如何解释?”一位文官冷哼道。
李修远瞥了一眼,这文官竟是那日拜祭方生余的那人,后来好像是因为方生余被自己用法术弄的诈尸,吓晕了过去。
估计现在还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回来。
真小心眼啊。
这个时候,中书省杨大人也趁机站出来道:“臣也认为,李大人剿灭石虎有功,但僭越的罪名也不小,尤其是在动刀兵上,按朝廷律,当罢免官职,永不可录用.....”
“杨大人,他可是在为朝廷办事,查获此案,此刻调动六扇门是官家之前准许的,也并不能说他在京城之中乱动刀兵。”傅天仇黑着脸,怒气冲冲道。
杨大人道:“正是因为有官家的准许,臣才认为李大人此举应当功过相抵,不予追究,也不予奖赏。”
此话一出,傅天仇的脸色才稍微好一些。
但李修远却是一副稳然不动的样子,因为他明白,有人真要对付自己的话肯定不会用这样的小罪名。
“如此就依杨爱卿所言,功过相抵。”官家道。
文官虽然弹劾凶猛,但李修远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歪,空乏无力的弹劾是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只能说这只是文官的一种手段而已。
就好像吃饭睡觉一样,看谁不顺眼弹劾几次,再不顺眼再弹劾几回,反正玩玩也不吃亏。
“还好昨日摆平了那群书生,要是今日朝会那些书生来个死谏,联名上书的话,情况必定会变的一不可收拾。”李修远心中暗道。
可以说,这一场无形之中的危机已经化解了。
一场看似凶险的朝会,最后也只是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李修远虽然被弹劾了,但最后却得了奖赏,自身更是无恙。
不过在朝会结束之后,他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打算借此机会去道君的庙内取回那本生死簿。
但询问了一番之后,才知道道君的庙在皇城的后宫之地。
这让他有些为难起来。
后宫是皇帝的皇后,妃子居住的地方,闲杂人等是不准进出的,除非是有皇上的准许。
但就在李修远边走边思考的时候,一个宦官却忽的从某处急匆匆的走来,然后道:“是李大人么?”
“嗯?”李修远见到宦官下意识的就警惕了起来,但随后去又认出了这个宦官,竟是上次送秀女入宫的那个人,当初自己还拿了几枚这东珠贿赂他,
“原来是上次的公公,不知道有何事找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