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陆小宁送到药铺后,皇甫少烨也匆忙进了宫。
因为皇上身体尚未痊愈,所以这一次的祭祀由赵王主持。此举又引起猜测纷纷,是不是最近秦王府走背运,皇上的心意又偏向了赵王?至于皇太孙,神勇的破了朝奉失窃案,立了大功,皇上却只是口头上表彰,并未有实质性的奖赏,也让人摸不透皇上的心思。
皇甫少烨才不管这些,繁琐的祭祀程序后,皇甫少烨便去了紫宸殿。
皇上屏退左右,问道:“可是查清楚了?”
“启禀皇上,臣查清楚了。”说着,皇甫少烨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双手呈上。
“此乃两淮盐运使贾松私自贩卖盐引的证据。”
上次朝奉失窃案,在顾十风和寒千山的努力下,揪出了内鬼驿臣,但驿臣打死不肯招供谁是同谋,正巧四爷和魏老在追查震天雷的事情,赵王弄这么多火药是要做什么?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而赵王的财源,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两淮,四爷的人盯贾松不是一天两天了。故而,皇甫少烨趁机把火往贾松身上引,就算最后没有找到贾松与西戎有勾结的证据,但其私自贩卖盐引,大肆剥削盐商的行径被揪出来,皇上必定下旨肃清两淮盐务,就能断掉赵王的一条财路,大大削减赵王的力量。
“这贾松,貌似清廉,屋不过两进,还是旧的,这在扬州官员中着实是寒酸,一双靴子一穿就是五年,鞋面都快磨破了还穿着,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让两淮盐商恨的直咬牙,大家背地里称他是贾剥皮,这本账册是从贾松家中偷出来的,誊抄了一份,怕惊动贾松,原账册还是放回去了。”
皇甫少烨回禀道。
“那他这些年的贪污所得都去哪儿了?”皇上看到那本账册气差点冒烟,想到御医的叮咛,才忍住没火,但语气中依然蕴含着怒意。
皇甫少烨不语,一副宝宝知道,但宝宝难以启齿的神情。
“说。”皇上加重了语气。
皇甫少烨跪下:“皇上,您保证看了以后不生气。”
皇上怒道:“再不说,孤先治你的罪。”
皇甫少烨诚惶诚恐地从怀里又掏出一封书信呈交皇上,便伏地叩,
这封书信是赵王亲笔所写,王叔的笔迹皇爷爷肯定认得,书信最后有叮嘱贾松看完即毁掉,可这贾松却硬是留了下来,或许是想留着以备不测,谁知这封书信会成为催命符。
殿中安静的诡异,皇上脸色铁青,久久,方才道:“此事你莫要插手了,孤另外派人去办。”
“臣遵命。”皇甫少烨没有半丝犹豫恭谨道。
不管皇上是想护着王叔,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是为了保护他,不让他介入太深跟王叔正面交锋,,皇甫少烨知道贾松算是完了,皇上不可能再让他留在两淮盐运使这个位置上,他的目的就算达成了。
“你先下去吧,这事先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皇上语气透着一股苍凉,形容憔悴,仿佛瞬间又老了几岁。
“臣,必定守口如瓶。”皇甫少烨再次深深叩,起身退下。
皇上握着书信的手不停的颤抖,痛心疾像是在自问,又像在问高公公:“他这是想要干什么?造反吗?”
高公公看着伤心的皇上,一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