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云澜是真不知这些事儿,她这一天都待在这里训练,没想到城南疫区的情况会这么糟糕。
不过,她嫉妒陆小宁也是真的,百官连方院使和顾院判都信不过,唯独信任陆小宁,陆小宁的威望已经这么盛了?
皇甫云澜想为自己辩解两句,陈子阳朝她摇摇头,皇甫云澜便偃旗息鼓了。
“这么严重,那我们更得去了。”鲍良于说。
刘奇正扯上他:“走,我们报名去,那个,陈兄,九针大赛就全靠你们了。”
皇甫云澜嘟哝道:“说的好像原来靠你靠的上似的。”
刘奇正心火直往上蹿,转身就要回去给皇甫云澜这个贱货好看,鲍良于拉住他,劝道:“跟这种垃圾有什么好计较的?咱们做事凭良心。”
这算是鲍良于对皇甫云澜说过的最狠的话了,直接骂皇甫云澜是垃圾,把皇甫云澜气的脸色阵青阵白。
“陈大哥,你看他们……”皇甫云澜下意识的就找陈子阳求安慰。
陈子阳意外地没有安慰她,而是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银针继续练习。
低垂的眼,掩住了眸底那一抹似是而非的浅淡笑意,之前是霍乱,口罩……现在又出了防护服,有意思。
皇甫云澜求安慰不成,分外委屈,挪啊挪地挪到陈子阳对面的座位上坐下,小媳妇似的低着头生闷气。
城南疫区里,随着陆小宁的到来,一连串的出几条指令,要求各家各户做好防蚊蝇的措施,开展捕鼠灭鼠工作,没有必要不得随意外出,一旦现不适要及时就医,并且又设立了一个医所,收治刚病,病症轻的患者,原来的医所为重症病患医所。
疫区外,官兵的数量增加了一倍多,守卫森严,一车一车的物资源源不断地送来,已经在疫区里的官兵和梁文元组织起来的义务护卫队到处巡逻,进行消毒。
疫区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却不是像先前那样慌乱的紧张,而是神经紧绷的那种紧张,严肃而凝重,大家意识到自己如果不按照陆小您要求的去做,很可能会染上疫病,所以,每个人对陆小宁的话奉若圣旨,一丝不苟的执行起来。
“陆大夫,严大夫不行了。”一个医护慌张的跑过来禀报。
陆小宁忙过去检查,只见严大夫双眼充血红肿,脖子也开始肿大了,陆小宁心头焦急,这已经是第五个大夫受感染了,还有两个医护,他们都没有很好的预防措施,被感染上很正常。
陆小宁看了看周围,那些还在忙着照顾病人的医护和大夫们,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这些都是可敬又可爱的人,已经明知道自己呆在这里,和病人亲密接触会染上这种可怕的瘟疫,甚至会死,被焚烧,最后家人连骨灰都拿不到,可他们没有退却,依然坚守在岗位上,竭尽所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那一瞬间,陆小宁有种想要脱掉自己身上厚重的防护服,与他们同生共死的冲动,可她很快冷静下来,她不能这么干,一时热血激荡就头脑热。她是大家的主心骨,这么多病人眼巴巴等着她救命,她比谁都要更爱惜自己的生命才对。
她的怕死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
“严大夫,你别怕,我会治好你的。”陆小宁郑重道。
这样的话,她对阿英的娘说过,但她食言了,现在,是她第二次说,她要努力做到。
严大夫因为喉咙肿了,说话都很艰难:“陆大夫,你不用管我,照顾其他病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