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过,或许是她抹不开面子,可谁的错总该由谁来道歉吧,道个歉,证明一下她对他的心意是真的,很难吗?还是说她压根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说不定还觉得委屈呢,觉得他不能理解她。
今天本来是个好机会,他们的生辰在同一天,皇姑奶奶都派人来请他了,可是他也怕啊,怕见到她,她还是一副我没错,或者,你怎么来了?咱们都没关系了,你来做什么的样子。
到时候他该如何自处?
他甚至都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真心喜欢过他,所谓的喜欢他,不过是为了完成她的使命。
可他终究还是忍不住来了,丢下一大堆事儿,大老远的过来,只是到了这里他又望而却步。
如果他进去了,就意味着他认输,她都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还巴巴的跑来认低头,以后她还不得更不把他放在眼里?
罢了罢了,还是别见了。
皇甫少烨郁郁地叹了口气:“回宫。”
三天后,赵寅成拿着个礼盒进了宫。
赵寅成是难得进宫来,皇甫少烨正在和顾十风议事,听到内侍说赵二公子来了,便让赵寅成进去。
赵寅成行了君臣之礼,皇甫少烨道:“又没外人在,不必多礼。”
赵寅成笑嘻嘻地谢过,却是不敢把皇上的客套话当真。
皇上就是皇上,群臣之礼不可废,哪怕他们的交情还和以前一样。
顾十风道:“你今天怎么想起进宫来了?”
赵寅成道:“我倒是想常来,就怕皇上日理万机没功夫见我这个闲人。”
皇甫少烨道:“知道孤忙,你是不是该帮帮忙了?国库空虚,户部那些老臣又没能耐让国库充盈起来,抠门倒是抠的紧,今年黄河又泛滥了,冲毁良田无数,百姓叫苦连天,孤想要彻底的根治黄河,刚开了个口子,户部就说没银子,气死人了。”
赵寅成道:“这黄河年年治,却年年泛滥,可见是治理不当,劳命伤财还不见效,皇上,您得找个懂水利的人去治才成呐!”
顾十风道:“人选已经有了,就是银子不够,前阵子为了稳固西北的防御,朝廷已经拨了一大笔款项,户部尚书就跟割肉似的,这次死活说凑不出银子来了。”
“哎,户部也确实是有难处。”皇甫少烨抱怨归抱怨,还是要替户部说句公道话。
他登基以来,实施的第一条新政就是减免税收,而且一减就是三年,为了减轻百姓们的负担,只是这样一来,原本就不丰厚的家底就更加捉襟见肘了。
赵寅成想了想,道:“皇上何不在盐务上动动手脚,最富的就是盐商了,皇上您盐引照,但可以以竞价的方式让盐商获取买卖的资格,往常盐商要想拿到更多的盐引,只能靠贿赂官员,若是以竞价的方式,这笔钱就归了国库,对盐商来说并没有加重他们的负担,不过是把落入盐官口袋里的银子掏出来而已。”
皇甫少烨蹙眉思忖着赵寅成这个建议的可行性,蓦然眼睛一亮,拍案道:“妙,太妙了,赵寅成,你这个脑子就是好使,一来就解决了孤的一大难题。这个主意既然是你出的,你尽快拟个章程来,孤给你三天时间。”
赵寅成眼角嘴角齐抽搐,皇上,小的又不是朝廷官员?这事儿不该小的来办啊。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却是不敢推诿,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但愿那些盐官们不要恨他才好。他还想着接下来做做这方面的生意呢。
皇甫少烨心情极好,问道:“你今天进宫来是不是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