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严琦接过了信函,微微叹了一口气。
“帆徽,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吴老爷离家在外做官多年,很少过问家族之中的事情,你想着找到吴老爷帮忙,不一定有效果的。”
况严琦真实的意思其实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吴庆超的身份太过于卑微,不一定能够引吴缅清的关注,就更不要说吴帆徽了。
“我知道,死马当作活马医,只是此事给先生找了很多的麻烦,很是过意不去。”
“非也,你若是不能够参加今年的县试、府试和院试,实在是可惜,我在吴氏学堂做塾师三年时间,内心也是有遗憾的,明年之后,我不会继续留在吴氏学堂了,离开这里之前,我也希望吴氏学堂能够出现获取到功名的学生。”
况严琦说完之后,吴帆徽整理了衣服,对着其深深的鞠躬。
况严琦没有客气,接受了吴帆徽的行礼。
吃过早饭,况严琦告辞了,吴庆超和吴帆徽都没有挽留。
吴帆徽已经现父亲的神色不对,眼角隐隐的能够看见泪痕,脸色也是苍白的,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想必昨夜况严琦没有保密,还是将事情说出来。
吴庆超有权力知道此事,而且就算是要解决这件事情,吴庆超怕也是需要出面的。
回到堂屋,吴庆超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一拳打在了桌上。
王和翠、吴明丽和吴明芳都有些紧张。
“娘,大妹,小妹,没有什么事情,都是关于我的功课的事宜,你们不用担心。”
吴帆徽拉了拉吴庆超的衣袖,示意到自己的房间去说。
吴庆超看了看王和翠等人,忍着没有开口,走出了堂屋。
刚刚进入吴帆徽的房间,吴庆超就彻底爆了,他烦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嘴里喋喋不休的开始骂人,完全没有了斯文。
吴帆徽静静的看着父亲吴庆超,没有开口询问,也没有提醒,吴庆超内心的憋屈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这么多年在家族之中遭受的磨难和羞辱,不是他吴帆徽可以理解的。
终于,吴庆超停下了脚步,红着眼睛开口了。
“帆徽,家族之中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说过,也只有你娘和我知道,我不想你们搀和到其中,这么多年了,我几乎就没有到过县城,就是避免惹上麻烦,没有想到他们连你都不放过,他们不要以为我什么事情都不敢做,还有几天时间,就是家族祭祖的时候,我已经十多年没有参加过,这一次我一定要去,以往的事情,就全部说出来,看看家族给我什么说法,要是得不到任何的说法,那我就和他们拼了。。。”
吴庆超这番话,其实不是对吴帆徽说的,反而像是给自己下定决心。
吴帆徽的脸色很是平静,他知道父亲左右为难,毕竟这是家族内部的事情,说起来也是一大家子人的事情,要是真的闹得满城风雨了,对吴氏家族是绝无好处的,可是当家族的黑手伸进了小家,导致小家都无法生存下去的时候,就算是泥人也会火。
但吴帆徽必须劝阻父亲这样做,因为如此做了,不会解决任何的问题,反而会将事情闹僵,到时候一家人只有离开米脂县,才能够得到安宁。
“爹,这件事情还是让我来解决,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家族内部的事情,不要闹出去了,祭祖仪式更是不能够闹事,否则吴家的祖先得不到安宁。”
“帆徽,你、你是不是想到什么解决的办法了。”
“办法的确是有,不管闹到哪一步,我都可以应付的,只不过家族之中的很多事情,我都不是特别的明白,况先生毕竟是外人,不一定特别清楚家族内部的事情,所以爹要将家族之中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这样我才能够从容应对。”
“这、家族之中的事情,我不愿意去回想。。。”
吴庆超的犹豫,让吴帆徽更加坚定了决心,他感觉到吴氏家族一定生过什么事情,没有况严琦说的那么简单,父亲和母亲的遭遇,不过是其中的一朵小浪花。
“爹,我知道你不愿意说,不过我已经长大了,需要知道家族之中的事情了,今年我要参加县试、府试和院试,还不知道会遇见多少的麻烦,考试的事情都不多说了,那需要我付出努力,但我不愿意家族一直都干涉,让我不能够集中精力应对考试。”
吴庆超看着吴帆徽,脸上还是犹豫的神情。
“爹,今天我一定要知道家族之中生的所有事情,这样我才能够做出详尽的安排,也才能够应对即将爆的麻烦。”
吴庆超终于点头了,也许将家族之中生的事情告知吴帆徽,让吴帆徽想办法解决,是最好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