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里面的灵堂已经布置好,吴氏家族的族长吴庆昙一脸的悲伤,默默的跪在灵堂前面,他的几个兄弟以及晚辈跪在身后,女眷跪在右边。而家族之中的几位长辈,则是坐在灵堂的右,他们的脸上看不见什么悲伤的表情,倒是有些忐忑不安。
吴庆超和吴帆徽已经忙碌的差不多了,吴氏夫人的自尽,引了家族之中的一些恐慌和议论,但族中长辈出面予以了澄清,倒也暂时稳住了局面。
吴缅清到县衙去了,与其说是找到知县大人说及家中大嫂自尽的事情,不如说是去报官,按照时间计算,吴缅清出门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县衙需要到正月二十才会开始署理政事,只不过延安府所辖各地,都出现了一些特殊的情况,故而不管是知府、知州还是知县,春节都是没有回家的,留在本县,预防出现什么重大的事情。
申时,脸色铁青的吴缅清回来了,他在灵堂冷冷的看了一眼之后,转身离开,接着吩咐管家,请吴帆徽一人直接到祠堂的厢房。
吴缅清的态度,让灵堂的气氛变得更加的压抑。
吴帆徽赶到祠堂的时候,现家族之中几名青壮站在祠堂外面,不准其他任何人进入,他的内心咯噔了一下,知道可能出事情了。
进入厢房,吴帆徽现吴缅清的神色之中带着痛苦,而且眼角有泪痕。
“谦珏,你来了,坐吧。”
吴缅清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显然是在极力的掩饰自身的愤怒。
“知县大人说了,吴氏夫人暂时不要下葬,官府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调查,而且不仅仅是县衙知道此事,贺氏家族、********、刘氏家族和王氏家族,全部都派人到县衙去了,他们到县衙说到的也就是一件事情,吴氏家族出现了**之事,逼死了吴氏夫人。”
吴帆徽的脑袋嗡了一下,他想到了很多的理由,包括太奶奶诬陷他和父亲吴庆超,可唯独没有想到这样的理由,太奶奶可谓是吴氏家族的主母,居然构陷吴氏家族出现**之事,不惜丧心病狂的毁掉整个的吴氏家族,难不成这个老女人彻底疯狂了。
“谦珏,你本是晚辈,这些事情我不该和你说,不过看看整个的家族,能够明白事理的也就只有你了,幸好你先前的提醒,若是我决定私下里操作此事,只怕这个时候县衙的人已经登门了,我已经将事情的缘由告知了知县大人,吴氏夫人,不,况氏写下了好几封的信函,分别给了县衙和其他的家族,信函之中的事情,我都不敢相信。”
吴缅清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不再称呼大嫂,甚至不再称呼吴氏夫人,而是称呼为况氏,可见其对况氏的痛恨已经到了极点。
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了信函,吴缅清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递给了吴帆徽。
吴帆徽小心的接过了信函,认真仔细的看起来。
渐渐的,吴帆徽的手在颤抖,身体也微微颤抖了,他这个算是局外人的晚辈,都被气的忍不住了。
况氏在信函之中揭露多年之前的往事,说是自家男人与丫鬟有染,且丫鬟生下了孩子,其后自家男人成为了家族的族长,不好继续明目张胆的照顾丫鬟,于是就委托三弟吴缅清暗地里照顾这个丫鬟,想不到吴缅清后来也与这个丫鬟有染了,当年她就知道此事,为了家族的利益,将此事压下去了。
现如今这个丫鬟的儿子回来了,吴缅清为了一己之私利,偏袒这个孽子,打压他况氏和现任的族长,况氏思来想去,觉得当年做出的选择是错误的,不能够为了家族的利益,而放弃了大义,痛苦思索之后,决定以死谢罪,将当年的事情禀报给官府。
“三爷爷,此事您准备如何处置,知县大人是什么态度。”
“知县大人不相信我诉说的情况,且还有其他四大家族的推波助澜,看来此事真的要危及到整个的吴氏家族了,都怪我当年没有能够狠心,若是在况氏当年露出苗头的时候,果断的让其离开家族,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吴缅清的神情变得有些颓废。
“做人怎么能够狠毒到如此的地步,就算是大哥当年对不起况氏,这么多年过去,况氏掌控帐房,做尽了手脚,也应该满足了。”
吴帆徽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他的分析再次切中要害,吴缅清要求吴庆超管理帐房,也是况氏选择自尽的理由之一,一旦帐房的账目公布开来,况氏会成为众矢之的。
“哼,事情摆在面前,我就不相信说不清楚,若是县衙妄断,那我就到京城去,就算是闹到皇宫里面,也要分出个是非来。”
吴帆徽微微叹气。
吴缅清很快现了。
“谦珏,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如此关键的时刻,你不要有任何的保留。”
“是,谦珏以为,三爷爷若是如此做,岂不是正中太、况氏的心愿吗,家族之中的事情,不要说闹到京城,怕是闹到延安府,吴氏家族就此会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