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卢为标在这方面也是无可奈何,做不出什么成绩来。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县试了,县衙礼房的吏员忙乎乎的,卢为标这个知县、主考官,却根本就没有过问。
卢为标的身边,也有三个师爷,按照规矩来说,他应该有五个师爷,其中的刑名师爷,负责协助刑事和民事案件的审理,钱谷师爷负责钱粮赋税的征收,折奏师爷起草奏书和上报公文,征比师爷负责稽查和考证田赋,挂号师爷负责登记和整理事宜诸多的文书和信函,书启师爷负责专门撰写普通的文书。
卢为标没有那么多的银子,米脂县太穷了,所以他只有三个师爷。
这三个师爷分别是刑名师爷、钱谷师爷和折奏师爷,其中的钱谷师爷还要负责稽查和考证田赋,折奏师爷要负责起草和撰写所有的文书、公文等等。
卢为标不是很信任这三个师爷,经过了三年多的时间,他早就察觉到这些师爷在暗地里做的一些勾当,特别是与县里的贺氏家族联系紧密。
很多的事情,卢为标都是亲自拿在手里处理,特别是牵涉到刑名和钱粮的事宜。
春节刚过,县衙才开门,延安府知府马懋才的加急文书就到了。
文书主要是询问米脂县灾荒的事宜,且要求县衙详细禀报,不得有任何的疏漏,时间规定也非常的明确,三月初一之前必须要上报。
卢为标本想着将这份文书转给折奏师爷,反正这样的文书见得多了,米脂县接到延安府的文书,不可能有什么好事情,不是灾荒、流民就是百姓暴动,看的人心惊肉跳。
再次仔细看了奏折之后,卢为标突然现了不一样的地方,因为这份文书是知府马懋才大人亲自起草的,马大人的字迹,卢为标还是熟悉的。
马大人麾下也有师爷,更是有同知和通判协助,这等的事宜,大可不必亲自动手。
既然马大人亲自写了文书,那就说明事态有些严重了。
米脂县的流民,去岁年底的时候,就逼近了县城,距离县城仅仅有两里地,而且县内土匪多如牛毛,就连守备衙门的军士,也轻易不会出城去了,免得遭遇到土匪的算计。
想到守备衙门,卢为标也是恼火的,不足百名军士,这些军士平日里是拿不到什么军饷的,县衙根本就没有银子,资助他们的多半是贺氏家族,所以这些军士对贺氏家族的感情不一般,按说卢为标是不允许这等情况出现的,可惜他囊中羞涩,没有银子,贺氏家族愿意拿出来银子,维持守备衙门,他也就是睁一眼闭一眼了。
脑子里想到的事情太多,卢为标强迫自身冷静下来。
接近半天的时间,卢为标都在分析这份文书。
他不可能马上写出回复的文书,要说他这个知县,按照规矩必须守在衙门,不得擅自离开,否则就要遭受到弹劾,了解下面的情况,依靠下面的官吏,以及个村镇的耆老和里正,卢为标也想着到下面去走走看看,这基本属于幻想,去年各地开始出现农民暴乱之后,他就更是不可能到村镇去了,真的要被暴乱的农民给咔嚓了,那一定是朝廷的特大新闻了。
想着从下面的官吏以及各村镇的耆老和里正那里得到实际情况,有些困难,从这个渠道得来的禀报,要么就是夸大了事实,要么就是缩小了灾荒的程度。
这样奏报,下面的官吏都是能够从中获取到好处的,这一点卢为标很清楚。
思前想后,他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即将参见县试的这批学生的身上,可不要小看这些年纪不大的少年,知道的事情应该是不少的,更加关键的是童言无忌,这些少年尚未经历社会上的磨砺,说话做事很是直爽,有什么说什么,绝不会掩饰。
从这些学生嘴里得到的消息,一定是真实的。
不过卢为标也没有抱着很大的希望,毕竟这些学生,家境大都是不错的,不一定完全知道下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