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x;“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陈明惠实在不明白,要说吴帆徽宽宥了贺氏家族,这还勉强可以解释,但那监生的名额,吴帆徽居然也让给了王氏家族,没有让吴氏家族派遣生员到京城国子监去学习,尽管朝廷规定了廪膳生员才能够去学习,不过这些年,增生和附生统统都可以进入国子监学习了,只要府州县衙门愿意,谁也不会多话,可当他询问吴帆徽为什么没有让吴氏家族生员去京城国子监原因时,吴帆徽却来了这么一句话。
“谦珏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这监生的资格是很难获取的。”
“文辂兄,容易的东西给别人,有作用吗。”
吴帆徽的回答,噎的陈明惠再次说不出话来。
“不说这些事情了,马上就是春节,我们计划正月初五出,估计二月初能够抵达京城,那样不至于误了昌宏兄进入国子监读书。”
时间到了腊月二十四,这一天过小年,极是家中打扫卫生送走灶王爷的时候,也是正式进入过年序曲的开始,有句话说得好,长工短工,腊月二十四满工。
这一天吴帆徽没有到马鞍山村去,留在家中,陈明惠和叶开儇也来到他家中。
小年的酒菜已经准备好,因为是家宴,也因为人不多,李佳翠和李靖飞都是在一起吃饭的,王宝福同样也跟随一起吃饭,至于说马继刚和孙凯林等人,则要陪伴娘子吃饭了。
众人刚刚在堂屋坐下,吴庆超、王和翠、吴明丽、吴明芳、陈明惠、叶开儇、李佳翠、李靖飞、王宝福以及吴帆徽,正好一大桌。
敲门声居然响起了,谁会在过小年的时候前来拜访,这不符合常理,过小年也是举家团聚的时间,不应该到他人家中去拜访的,再说吴帆徽的身份不一样了,就算是想着前来拜访之人,也要提前打招呼的。
王宝福迅速起身去开门。
看见了站在门口之人,李靖飞禁不住缩起了身子。
站在门口的是吴氏学堂的塾师况严琦。
吴氏学堂腊月二十左右就放春假了,一直到来年的二月初才会继续上课,按说况严琦应该是回到桃花镇去了,且况严琦在吴氏学堂当塾师,收入也很不错的,养家糊口没有问题。
吴帆徽连忙站起身,此刻况严琦也进入到院落。
“况先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家宴刚好摆上,快请入座。”
况严琦有些犹豫,不过吴帆徽已经拉着他入座,李佳翠早就添加了椅子和碗筷。
吃饭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
李佳翠等人开始撤去桌上的碗筷之时,况严琦低声对着吴帆徽开口了。
“谦珏,我有事情想要求你,能不能单独说。”
吴帆徽带着况严琦来到自己的房间,跟在身后的王宝福,给况严琦沏好茶,退出去了,带上了房门。
况严琦舒了一口气,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滴。
“这、我本来也是不好意思开口的,不过桃花镇的境况实在是不行,学堂放假之后,我本来是打算回去的,不料侄儿到县城来了,告诉我说,村里好多人实在活不下去了。”
吴帆徽看着况严琦,暂时没有开口说话,米脂县的灾荒,已经达到了顶峰,县衙关于米脂县人口的统计,崇祯元年是三万余人,到崇祯二年,还是三万余人,崇祯三年依旧是三万余人,这其实是大笑话,按照吴帆徽的预计,米脂县所剩下的人口,估计不足一万人,也就是不足崇祯元年的三分之一,饿死的、投奔流寇的、沦落为流民的不计其数,县衙根本无力去统计,也不敢真正的去统计,尽管朝廷免去了延安府全年的赋税,但这没有丝毫的作用,没有粮食吃的百姓依旧只有等死。
十里铺和桃花镇等地,属于米脂县条件最好的村镇之一,若是桃花镇都无法承受,说明米脂县的村镇,几乎就彻底完了。
“谦珏,我也知道这样说,不是很合适,我想是不是能够让部分人到马鞍山村去。。。”
吴帆徽的脸上没有表情。
他不是救世主,根本无力解决米脂县饥荒的问题,这应该是朝廷和官府考虑的事情,其实县衙的府库里存有粮食,完全可以拿出来救济灾民,可惜无人敢动这些粮食,包括知府和巡抚,都不敢随意表态,唯有朝廷点头了,地方上才敢从府库里面拿出粮食救济。
要不是逼得走投无路,况严琦不会在这个时间开口。
马鞍山村的确存有大量的钱财,也有不少的粮食,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存下的粮食也不是很多了,四百人的规模,每月需要八十石左右的粮食,尽管从县城购买了一些粮食,但剩下的粮食也只有六百石左右了。
粮食是生命线,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够缺少,吴帆徽的希望,寄托在来年的收获上面,冬小麦已经播种下去,就看春季的收成如何了。
若是马鞍山村骤然增加大量的人口,也是无力承担的,吴帆徽也想过招募一些人,让一百八十多名护院全部抽离出来,不再从事农耕事宜,但这需要时间,至少需要冬小麦收获之后,而不是现在。
“况先生,桃花镇还剩下多少人。”
“能够走动的和劳作的,应该不足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