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行省延安府米脂县贡士吴帆徽,钦点第一甲第一名,赐进士及第。”
鸿胪寺少卿已经来到吴帆徽的身边,拉了拉吴帆徽的衣袖。
吴帆徽的确是懵住了,他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成为殿试状元,要知道殿试时候的那篇文章,是他终生都不会忘记的遗憾,如鲠在喉,可是没有办法,就是这么一篇不成熟的文章,居然被钦点为殿试第一甲第一名状元了,这岂不是在做梦。
是不是穿越的时候,哪个地方出现了差错。
一直到鸿胪寺少卿微笑着拉衣袖,吴帆徽才明白过来,连忙跟随鸿胪寺少卿离开队伍,走到丹墀中间的御道上面,恭恭敬敬的跪下。
很快,陈于泰和吴伟业两人也被引领出列,在吴帆徽的左右跪下。
陈于泰为殿试第一甲第二名榜样,吴伟业为第一甲第三名探花。
两人气色都还是有些平静的,他们没有抬头看吴帆徽,径直跪下了。
殿试第一甲第一名状元、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唱完之后,周延儒放好了皇榜,离开黄案,回到了丹陛上面,内阁大臣、礼部尚书温体仁来到黄案前,唱第二甲的进士名单。
此时吴帆徽、陈于泰和吴伟业不需要继续跪着了,他们已经回到了队列之中。
第二甲的进士不需要出列跪拜。
第二甲第一名传胪为夏曰瑚。
吴帆徽竖起耳朵听,没有听到刘金惟和刘士阶的名字,看样子两人是三甲进士了,这倒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了,南直隶乡试解元杨廷枢在二甲的名单之中。
温体仁宣读完毕二甲的进士名单之后,放好了皇榜离开。
内阁大臣吴宗达来到黄案,打开第三甲进士的名单,开始宣读。
第三甲的第一名是张溥,这有些出乎吴帆徽的预料,要知道张溥可是复社的领袖,被读书人供为楷模,怎么只是三甲的第一名。
刘金惟和刘士阶的名字依次出现,刘金惟的名气考前一些,刘士阶的名字则落后不少。
皇榜终于宣读完毕。
丹墀内的乐队开始演奏庆平之章。
此刻的吴帆徽,已经清醒过来,他连忙引领者诸多的进士,在鸿胪寺少卿的指挥之下,悉数跪在御道上面,再次给皇上行三拜九叩的大礼。
连续两次的三跪九叩的大礼,还是有些累的,但也只能够咬牙坚持,吴帆徽都感觉到奇怪了,穿越不过四个年头,前三个年头,就是见到了恩师也没有下跪,可这次来到京城参加殿试,都要跪得麻木了。
很快,鸿胪寺的少卿举起了黄伞,内阁大臣、礼部尚书温体仁手捧皇榜,放入到云盘之中,一行人朝着承天门而去。
皇上则在这个时候起驾回宫。
诸多的文武官员跟随在黄伞的后面,照着承天门而去。
吴帆徽自然是和诸多的进士跟随在后面的,这一次所不同的是,他们这些新科进士,可以走太和们,可以走承天门中间的甬道,而且可以走一边御路桥。
这是新科进士的荣耀。
皇榜悬挂在承天门左边,一共会悬挂三天的时间,接着就收回礼部存档了。
脑袋有些晕乎的吴帆徽,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眼光,小三元和,这是他没有想到的,或许这个风头太盛了,对于其他读书人来说是一辈子都梦寐以求达到的目标,对于他这个穿越者却不一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树大招风,这个道理是很明确的,至少不短的一段时间之内,他吴帆徽会成为众人关注的重点,一言一行不要想着那么随意。
恩荣宴之后,他们这些新科进士要到文庙去,他们的名字将镌刻在文庙的石碑上面,历届的殿试进士,都是要在这里留下名字的,这是读书人最高的荣耀。
接下来吴帆徽这个新科状元,会被敕封为翰林院从六品的修撰,而榜眼陈于泰和探花吴伟业,则会被敕封为翰林院正七品的编修。
若是没有什么意外,道路已经是固定了,在翰林修撰的位置上面好好的干几年,好好的磨砺一番,了解了朝廷之中的诸多规矩,学习了如何署理朝政之后,吴帆徽可能被调整到詹事府,出任詹事府左右春坊正六品的左右中允,再经过一年或者两年的时间,出任詹事府少詹事,掌北京或者南京的国子监。
经过这几年的磨砺,若是表现突出,得到了皇上的赏识,则会进入礼部出任右侍郎,成为朝中正三品的高官,接下来就是被敕封为大学士,进入内阁了。
这几乎是殿试状元的固定道路。
状元几乎时刻都在皇上的身边,只要表现好,会时时刻刻引皇上的注意,升官是很正常的事情,若是形象的比较,那就是同为殿试的进士,三甲进士外派为官,辛辛苦苦的劳作十余年甚至几十年,能够混到知府的位置上面,就算是老天有眼了,可这个时候,一甲的三名进士,恐怕已经进入到内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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