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神眷者除外。

死亡的考验，乌鲁已经亲身经历过很多次，他对生存的渴望不用质疑，因此这考验对他来说并无意义。

“假死之法”的施展过程异常顺利，当乌鲁的意识从死亡的深渊挣扎起来时，他已经身在冥界之中。

就如所有以这种方法进入冥界的人神魔一样，他丝毫没有察觉出自己是如何进入冥界的，总觉的好似大梦一醒，就已经身处其中，总之是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果然是非常人。”波斯顿轻叹一声，将乌鲁软倒下来的身体扶住，然后将其搬出了观察室，这一个月的时间，他准备用一些平常不适合使用的方法，将乌鲁的身体好好打熬一遍。

灵魂离体，也就不可能再感觉到一些根本无法承受的痛苦，因此这个时候正是施展某些手段的时候。

波斯顿已经许久没有对一个人类生出这般的兴趣。

……

……

冥河之畔，亡魂幽幽。

乌鲁初到此地，双眼却不曾迷茫，在海神波斯顿的授予下，他不像一般的神侍一样茫然无措，能否找到适合自己的残魂全凭机缘，而是有着强烈的目的性——他要寻找的残魂就是上位恶魔安德穆斯！

是恶魔，而非神明！

死器阿斯蒙蒂斯之眼的本质并不难以看穿，波斯顿在初步了解后，就为乌鲁推荐了安德穆斯的残魂。

“神明和恶魔，其实是同一种生命的两种表现形式。”

在乌鲁提出疑问时，波斯顿很直白地如此说道，这番能让人间神殿信仰一夜颠覆的言论仅仅是让乌鲁惊愕了片刻，便是被全然接受。

其实乌鲁内心中早有这种猜测，只是真正从海神的口中获知答案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怅然若失。

不过对寻常的神侍来说，吸纳魔魂依旧是避之不及的，唯有乌鲁不同，因为他在严格意义上已经不是神侍，当然也不是恶魔，无论是选择哪种残魂，都无法改变他的本质。

另一个疑问，就是关于安德穆斯的生死。

上位恶魔安德穆斯是魅魔中稀有的男性，他的身形样貌和人类如出一辙，若真要找出不同的话，就是那美丽妖娆的脸孔实在很难在人类的身上找到。

然而他正是九级魔殿安德穆斯魔殿所尊崇的恶魔，就算是如今，乌鲁也对魔殿中那座诡异的雕像印象深刻。如果这样的一位恶魔居然已经生死，岂不是很荒谬？

然而波斯顿仅用一句话就顶回了乌鲁的疑问——“安德穆斯是我亲手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