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处街道拐角,才要拐弯,突然对面冲出一辆马车来。渁竞天忙扯住马,两边人离着一丈多险险停下。
然后对面那车夫脸一横,大嚷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敢冲撞咱家马车,快快上前陪罪。”
渁竞天那个无语,毛都没碰着好不好?况且,自己走得慢,人家突然跑出来的,谁冲撞谁?看着那不起眼马车上的徽记,她还愣是生不起气来。
这边是竹竿在赶车,脾气不怎么好,当即喊回去:“毛!谁冲撞谁?你过来给大爷瞧瞧,撞你哪儿了?脱裤子给大爷看啊。”
对面车夫脸都绿了,若不是有吩咐,他也不会这样喊,可对面那小子说话未免太气人。不提身份差距,便只是普通人,说话间也不能这么不给脸吧。
“好猖狂的小子,敢对爷爷我无礼。吃我一鞭。”车夫不屑打嘴仗,直接长长鞭子甩过来,灵蛇一般向竹竿砸去。
竹竿吃了一惊,好俊的鞭法。急速左右连闪,那鞭子头仿如吐信的蛇头如影随形。竹竿一声冷笑,手一撑,竟像燕子一般绕着车辕飞了三圈。那鞭子随着绕在了车辕上。
好身法。车夫暗赞一声,往回一撤,鞭子回飞,竹竿想抓鞭稍的手一空,愣了愣。只见那鞭子回飞,一圈圈缠上对面车夫的胳膊,整整齐齐。
苍牙山众人皆愣,果然是人杰荟萃的京城,连个赶车的车夫都如此厉害的功夫。
车夫心里也道,小瞧了这些人,连个赶车的车夫都如此厉害的身手。
渁竞天趁机教育他们:“看到没?人外有人,真人不露相。以后别再觉得自己牛哄哄天下无敌了。”
众人不得不服气。
“后退,让到一边,让他们先过。”
很客气了。
车夫刚想驾车走呢,后腰被踢了踢,不由一阵苦笑,什么事儿啊。
“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你们冲撞了人,岂能一走了之?你,过来赔罪。”
车夫手指头指着的正是渁竞天。
渁竞天挑眉,对面那位是冲着她来的?
苍牙山众人大怒,竹竿冷笑:“原来是故意找茬儿的,兄弟们,抄家伙。”
二十大汉齐刷刷拔出腰间大刀,噌噌噌响声一片,雪亮白光晃花旁边看热闹的人眼,一瞬间抱头四散了干净。
对面车夫突然气势一凝,双目紧盯众人,跳下车,身子微微弓起,一股铁血味道缓缓透出。
竹竿等人心一惊,去他的车夫,这人手上绝对沾过血,还不少。
渁竞天不禁捂头,才说几句话就开打?对面到底想干嘛?
车夫冷笑,阴厉双眼一眨不眨:“一群小崽子,敢对爷爷拔刀,看爷爷——”
后腰又被一踢,车夫崩溃,您几个意思自己出来说呀。
苍青色车帘一挑,一个身着朴素的妈妈跳下来,第一眼便准确看向渁竞天,眼里划过惊讶,傲然道:“怎么?我们老太君还当不得区区从三品小将的礼了?”
猴子怪笑一声:“哟,我当什么人物呢?原来是个古怪老太婆。呸,臭——”
话未完,忽觉腮边剧痛,原来一颗小石子无声无息袭来,击中他的脸,猴子吐出一口馋杂血丝的口水,舔舔牙。马蛋,后牙都松了。
那妈妈冷笑:“小猫崽子牙尖嘴利不知天高地厚。”
“哟呵,是人物。”猴子不仅不怕,反而更加热血沸腾。有功夫好啊,免得他不好意思欺负老家伙。
妇人冲渁竞天冷笑:“渁寨主调教的好人儿。”